三谷哥也拿了一盒泡好的面吃起来,说道:“当初我们创立东卍是为了守护,但现在我们身边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针对,很多家伙却已经忘记了初心,开始横行霸道,这很可怕,到现在为止,东卍似乎已经不知道在干什么了。”
表哥又唆了一口面,说道:“我想过这个问题,成名后,东卍这个牌子就已经成了靶子,东卍之前就被很多人盯上,我们早就应该有觉悟了,扩充实力是必须的,这点我们也要理解,但是,有些事情,有些底线,我们必须坚守!Mike东卍的首领,也是我们最重要的兄弟,我们要支撑Mike填补他的内心,作为番队队长,不守规矩的成员我们有权利整治,况且,稀咲只是扇阴风点鬼火的人罢了,我们必须在东卍遇上大困难的时候,有干掉困难的能力。”
我的心里涌起一种很复杂的情绪,我自从知道了未来东卍的堕落以后,不自觉的把每个人都代入了极其危险的境地,大家都像是在悬崖边上行走,未来注定会滑向更黑暗的深渊,但也是因为我把问题太扩大化了,认为问题已经不在于某一个人,而是在于东卍整个团体,只要和不良以及□□存在联系,即意味着必然的不幸。
如果不把自己代入进去,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对于社会规则的掌握可能是我最大的优势,为了不让东卍堕落,那就必须有一个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法,但是说起来,关键的千丝万缕最终还是汇到Mike身上。
客观世界是死的,主观世界是活的。
新的世界秩序就是适者生存,什么人该去干什么事就干什么事,反正对我而言,不良少年就是一帮脑子有病的人,跟着一帮脑子有病的世界观,横冲直撞的人生阶段,当然,我也不可否认,我自己也是越来越有病了。
“千草,喂八嘎千草……”
我正在为人处世的哲学的世界里遨游之时,表哥突然叫我。
“啊?怎么了?”我疑惑抬头。
“你在想什么呢?脸色那么臭。”表哥挑眉道。
“啊!我只是在想——多吃肉蛋奶,练力量,练核心,练体能,野蛮我精神,野蛮我体魄。”我握拳表示决心。
“噗……”听了这话,三谷哥一口面直接从鼻子里喷了出来。
“你还真是……八嘎呀!”表哥叹气笑道:“我刚刚说的你听见没有?”
“啊?你刚刚说什么了?”我一脸懵。
表哥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直接转身翻找出来一副黑框眼镜框来,顺手架在了我的鼻子上,“嗯,不错,挺像的。”
我扶了扶眼镜框,问道:“像什么?”
千冬摸着下巴认真接道:“嗯,像个比较平平无奇的呆子。”
我气的翻白眼,扬起手一巴掌拍在千冬后脑勺上:“有多远滚多远!”
“为什么让我戴这个?”我不解,仰头问道。
“伪装,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表哥不苟言笑,眼眸半垂:“还有,最近把小裙子什么都收起来,穿运动套装,就算打架也方便。”
“啊这……”这土到爆炸的眼镜框!还得穿运动套装?哇拙劣的伪装直接百分百挡住了我闪闪发光的美貌啊!我真的是……啥也不是!
“这样,也很可爱。”千冬笑咪咪地打断我“千草怎么样都可爱。”
“千冬~”我又上头了,四周开始冒出粉色泡泡~他也太会笑了吧。
三谷哥又嗦一口面,笑道:“唉,撒吧,撒吧,今天狗粮不要钱。”
三口两口把手里的面吃完,表哥站起身来,垂下眼眸,灯光在他细密的睫毛打下一层阴影,他忽然说道:“行了你们先休息吧,千草,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点事,想跟你单独聊聊。”
我看不懂他表情里的意思,心里一阵怔愣,因为有事瞒着他,这种时候我单独面对他心里虚的很,有种忐忑不安的感觉。又看了一眼千冬,千冬的神色也颇为不解,我俩一起看向表哥。
我有些犹豫的问道:“额……咋啦?什么事干嘛要单独聊?”
“别废话,出来。”表哥的语气不容置疑。
“场地哥,你叫千草出去,是我们的事吗……”千冬感觉到我的不安,他虽然不知道表哥找我要说什么,但他站起来想替我和表哥聊。
表哥沉着脸,微微皱了皱眉头,淡淡道:“你没听见吗?千冬,我是找我妹说点事,你瞎凑什么热闹?”
千冬低头道:“是。”
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有啥事说吧,他是我表哥,难道还能吃了我不成?
我站起来,跟在他后面出去了。
他也不嫌冷,带着我去了阳台。
今天晚上的雪下的还挺大,下雪的晚上除了黑就是白,特别简单,月亮被云挡住了,所以看不见月亮,铺在地上的白雪会在黑夜的衬托下冷冷的,乌乌的天空会在白雪的衬托下幽幽的。
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表哥为什么要单独把我叫出来,借着屋里散射过来的灯光,我和表哥对视了一下,他的眼神倒是十分平淡无澜,但这更是让我紧张的手心冒汗,感觉是那种巨大风暴来临之前的平静。
“我提前声明一点,你无论如何也无法把我和千冬分开的,我俩绝对是真心相爱的!”
他盯了我好一会,开口我就差点裂开:“你到底是谁?”
“……”
说实话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这样问,一时间怔愣在原地,微微张嘴却不知道讲什么话。
好一会我才只能干笑着道:“哈?哈哈,我,我是谁?我是谁你心里没点数吗?”
“就是感觉很奇怪啊。”表哥的眼神就像做梦一般的恍惚起来:“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我感觉你变得成熟很多,还有些世故圆滑起来。”
我吞了口口水,瞪大眼睛否认道:“没……没有吧……”
表哥眯了眯眼睛,问道:“你在紧张什么?”
来自表哥的血脉压制,他的眼光总是那么毒,有的时候真希望他能迟钝一点,我觉得好像我在想什么他都知道,这样衬得我很呆呀。
而且关于我是重生者的事情,我并不想闹得人尽皆知,即使在武小道这个“同类”面前,我也没有亲口承认过我是重生的事实,并且我和千冬也很有默契没有再提过这茬。
说老实话,我甚至怀疑这和世界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但我自己瞎想太多没用的,结果就是白白想到脑仁疼,也没个实际答案,那索性就放过自己吧,去他妈的,啥也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