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着眉,不紧不慢道:“先前清芜院只有世子一个主子,除了一些精细活需要女侍,其余的活都是小厮负责,偏偏这账本上的女侍人数,远远多过妾身所知道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沈珩安哪里还听不明白。
接过账本敷衍的扫了几眼,单手撑着圆桌,凑到姜婉乐的耳边,低声轻语道:“你是当家主母,这种事情自然是你做主,该卖的就卖,该罚的就罚,其余的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说话间,温热的气体全部争先恐后落到姜婉禾敏感处,搅得姜婉禾心神不宁,捏着帕子强装镇定。
说道:“时候不早了,世子可否要留下来用膳。”
看着姜婉禾的小动作,沈珩安微微眯了眯眸子,眸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
“都这个时辰了,自然要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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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三刻。
昏昏欲睡的小厮,女侍就被一阵络绎不绝的敲门声惊醒。
有几个气性大的小丫头,甚至直接对着过来传话的意破口大骂起来。
“你是什么东西,敢打扰本姑奶奶我睡觉,你知不知道我是赵妈妈的亲生女儿,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意看着她这幅毫不收敛的样子,只觉得可笑,越发沉稳的脸上浮现出星星点点的笑意。
捂嘴轻笑道:“姑娘,我只是过来传世子妃话的,你何苦将气撒我身上,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你有性子也应该朝世子妃使。”
杏儿看她根本就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扬起手,作势就要打下去。
见她不识好歹,意也没了好脾气,直接握住杏儿的手,使她动弹不得,眸子微微一眯。
冷声道:“不过是跟你客气几句,你就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东西,如果误了时辰,我倒是要看看你那个所谓的亲娘,能不能保住你。”
说完意就转身离去,留下杏儿一个人在原地破口大骂。
看着底下络绎不绝赶来的小厮,姜婉禾坐在圈椅上,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碧螺春,对着拂衣摆了摆手,“直接点名。”
等点完名,自视清高的杏儿才姗姗来迟,看着上头威风凛凛的意,杏儿才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
见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姜婉禾轻轻将手搭在意的手上,脚步平稳的在众人身边打转。
看着个个都没有精气神的样子,姜婉禾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眼神一闪而过的凌厉,让意不自觉抖了抖。
“我初来乍到也不知道什么规矩,不过我奉劝你们,最好别干什么吃里爬外的勾当,如果被我发现,一律重罚。”
“从今往后,每日卯时三刻,拂衣会在这里点卯,要是让我知道有那些自视清高的不听吩咐,一例按规矩处置。又或者说,你们要是觉得我太过严苛,现在就可以说出来,我一定把你风风光光的送出清芜院,让你们那些爹啊,娘啊再给你们谋一份好差事。”
在府里头长大的那一个不是人精,当然听的出来姜婉禾话里有话。
根本就无人敢应话,个个低着头在那里装鹌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看着他们这幅要死不活的模样,姜婉禾只觉得晦气,坐回圆椅上,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底下众人。
“清芜院负责撒扫的女侍,小厮是哪些。”
拂衣看着花名册上零零散散的名字,就知道这些东西一向偷奸耍滑惯了,自然不能好声好气的说话。
躲在人群中看好戏的几个人听到上头在找自己,立马躬着身子钻了出来。
不知为何,他们只觉得后背发凉。
拂衣冷声到:“我昨日在清芜院转了一圈,发现有好几间厢房灰厚的根本就无处下脚,你们几个每月的月例,都是算在的我们清芜院的头上,结果干个活都干不好,你说世子妃该不该留你们。”
“世子妃饶命啊,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世子妃要怎么罚,小的都认,千万不要将小的赶出去啊。”
一时间整个清芜院都是此起披伏的求饶声。
姜婉禾只觉得聒噪,纤细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落在红木方桌上,“大早上在这里哭丧呢!也不觉得晦气,也不知道当初学规矩的时候,是怎么学的。”
众人顿时大气都不敢出,扑通一声全部直愣愣的跪下,恨不得直接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拂衣满意的瞥了众人一眼,继续看着花名册上的名字念道:“负责茶具的是哪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