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站上礼台,神父看了两人一眼,严肃询问新郎,“按照圣经的教训与她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生命终结?”
这和那天在佛祖前发的誓没有任何区别。甚尔有些淡淡地骄傲,搂住她的肩,让她靠在身上,还是侧头小声在她耳边说:“我愿意。”
新郎给出了相同的回答。神父再次询问新娘,真田希在他下巴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也小声说道:“我愿意。”
新人互望对方,对彼此立下誓言,真田希拉着甚尔的手,抱着惠,静静地听。周围竟传来抽泣之声,有些人在默默抹去眼泪。不知是被打动了,还是想起当年自己的誓言,或者叹惋那些在岁月长河中已经支离破碎的话语。
回家的路上,真田希调侃甚尔,“今天可是我最出风头的一天,以前那些不熟的同学都来问我怎么找到你这种男人的,又帅气,身材又好。”
“怎么找到的?自动送上门的呗。”甚尔哼笑。
“对呀,我说是在出租屋里捡的。”她晃了晃十指相扣的手,亲了亲惠的脸蛋,“捡一送一,还送了个儿子。”
“哦,对了。”甚尔若有所思,“什么时候去领证?”
“嗯?”真田希有些摸不着头脑,“领什么证?”
“结婚证。”甚尔低头,目光炯炯地看着她,都在佛祖面发誓了,不去结婚等着干什么呢。
“什么?这……这是求婚吗?”她有点晕头转向,这么简陋的吗?在大街上?两个人还在走路的时候?
“哦,突然想到了。”他摸摸脸颊,意识到自己草率了,“把刚刚说的话忘了吧,我还没去买戒指。”
这么随意的吗?其实现在好像和结婚也没什么区别的。但是还没告诉妈妈他们啊。真田希迷迷糊糊地走了两步,不,不对,还有一件事。
“那个,甚尔。”她拉着他,停下脚步,心虚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移开目光,“嗯,有件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看着她局促的样子,他有些不好地预感,“什么?”
她又飞快地瞥他一眼,鞋底蹭了蹭地面,“嗯,就是,我可能会去国外留学几年。”
甚尔拧起眉头,一时间街上鸦雀无声,真田希开口想要解释,他却摆手阻止了她,“回去再说。”
怎么搞得像要行刑一样恐怖。一路上她惴惴不安,觑他的脸色,但看不出什么。一关上门,她还没说话,甚尔把惠放到沙发上,转身抱住她,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面带愠色,“什么时候决定的事?”
“是没遇到你之前啦。”她戳了戳他的胸肌,小声说:“当时已经和爸妈商量了,出去进修一下。”
甚尔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咖啡厅不是做得好好的吗?怎么又想起要出国留学?”
“不全是为了工作,我想去新的环境历练一下,也想学点新东西。”她噘嘴,手指在他胸上绕来绕去,把衣服弄出一条条皱褶。
“去哪里?”
“应该是英国。”
“几年?”他神色晦暗。
“一两年。如果是申请授课型硕士的话。”
甚尔忽然放开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看着桌上的残花,闷沉沉地开口问:“……你舍得?”
哎哟,怎么做出一副受气包的模样。真田希连忙坐到他身边搂住胳膊,歪着身体看他的脸,“当然舍不得呀,怎么可能舍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