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葛戈果预先设计的路线图,许鹏飞先走了去监狱提审刘仲明取证,再通过驻监狱检察室转交材料给山垭警方的过程,成功骗过了申常务的事后调查。
不要说玩成,就连整死人无厌的程晓辉,也没有把玩庸的突然被抓与洪海侠的策划联系起来,三拨人都以为只是个意外。
与申常务通完电话,经验老道的程晓辉马上判断出、玩庸只是代玩成受过,特别是他非常清楚玩家这傻小子深得他妈的疼爱,这下他暗自窃喜,商机又来了。
他了解南疆的行情,像这种情况,只要找对人,200万足够了。
他之所以开价300万,是因为他同玩成谈妥,做完洪海侠案子的总费用是500万。上案子交了200万,另外300万先挪来捞玩庸玩成没可能不同意。
于是,他欲擒故纵地对玩成说:“玩董啊,玩庸被拘虽是个意外,但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能不捞,对吧?申常务不是说三天吗?我现在马上飞回陵江来等你们的消息,你们如果能在期限内备齐款子,我再跑一趟南疆,如果没筹齐就算咯。”
玩成本就习惯用钱打通关节,又在南疆待了不短时间,他太懂在南疆要想把证据确凿的玩庸捞出来,舍不得花钱尹那就是废话。
连夜回到陵江的程晓辉,应玩成邀请来到玩董办公室,看见谭桂蓉明显已经虚脱了。见到他进来,眼泪汪汪的说:“程总,人老了,想的就是守着儿子,我大儿子已回不来了,就剩下小儿子了,你帮帮我吧!”
程晓辉心里在偷笑,口头上却说:“你们真别太着急,既然申常务说那边上案子的也是圈内人,就一定有办法。”
对程晓辉的温水煮青蛙,玩成还稳得邦老,可谭桂蓉憋不住了。她直接冲着程晓辉说:“那你就问一下申局,最少多少钱才能把玩庸捞出来嘛,我们尽量筹。”
对谭桂蓉的反应,程晓辉当然是偷着乐。但他是老手。知道火候还没到。这两口子还在惜财。于是,他就把话题转到洪海侠的案子上。
他说:“就像洪海侠的案子。那5000万原本是合法拥有,你们硬要求我无中生的将其搞成违法所得。我不也看在你们舍得花500万的份上,找人、找关系的张冠李戴,套个标的一样的案子在他头上,不也制造出千里追捕了吗?”
“是啊,是啊,你够朋友,关系也够硬,这我早在南疆时就知道,但问题是刚拿走200万,这又拿300万真的是压力大啊!”
程晓辉不接话,继续自顾自的说:“你们也知道,现在洪海侠的案子已经立起了,一发全国通缉令,那就务必逮住。咱们可是谈好的500万,到时候兑不了现,我可是收不了场的哟。”
玩成想搞死洪海侠是头等大事,听程晓辉这样一说,下意识就接话说:这你放心,干洪海侠这龟儿子的300万那是早准备好了的。逮去南疆马上就给。”
紧接着程晓辉又说:“你们还想得起申局在电话里怎么说的吗?”
玩成心里虽然已经很急很急,但还能凭男人的本能硬撑。谭桂蓉就不同了,既是女人、又是母亲,她的神经已经被花钱就可以无中生有做成案子的事实、调到了根本就不能自制的地步。下意识地说:“他只说了三天,没说多少钱啦?”
她的这种感觉程晓辉更喜欢。他装模作样的说:“妈了个巴子,还说玩庸是来南疆举报诈骗犯,结果他妈自己才是板上钉钉的诈骗犯!”
程晓辉看见玩成两口子已经彻底给整懵了。不停顿地接着这个话题趁热打铁的说:“你们想一想,只要肯花大价钱,在南疆没有的都能整成有,那玩庸这个是板上钉钉的铁案,该怎么才能整没有呢?”
这一下,玩成两口子就彻底缴械了。
程晓辉干这种事已经是轻车熟路,他知道,火候已到,也就展开来说:“就像洪海侠的案子,现在已经到了全国通缉的抓捕阶段。由于报案人提供了较为准确的活动轨迹,胡队长已经按照申局的指令,带了10个警员、开了三辆车前来陵江抓捕,他洪海侠肯定是插翅难逃!”
都到了这个份上,玩成的思路也完全乱了。
当初自己也是病急乱投医,愿意花钱让程晓辉找人黑整洪海侠。但又碍于官方要求上案子必须实名举报。如果不是自己人,举报完拿了钱就闪人,这案子就干不下去了。玩成干这种恶毒的事如果不用玩庸,恐怕根本就没有人可以用!
现在就好像是冥冥之中有只无形的手在操控,怎么就发生意外了?
其实,程晓辉在这档子事中的处境,并不会比玩成两口子好,一样处于骑虎难下的状态。
捞玩庸的任务,的确并不在他与玩成达成的协议以内。
但是,他可不敢撒手不管,即便是玩成一分钱不给,他也得去捞,而且还得尽快捞。
甚至不只是程晓辉,连申常务的心情也是一样的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