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雪稀稀拉拉的已经下了快一个星期,今天终于算是放晴了。
送走已经在他这里接受了五天治疗的罗扬,李言诚站在院子里感受着冬日里的暖阳。
今天已经腊月二十七了,再过三天就要过年,可惜,因为不放假以及当前社会上的环境,还是一点年味都感觉不到。
医院虽然每天也要组织学习,但相对于其他很多厂矿企业来说,环境还是要宽泛许多。
像前院老赵两口子工作的第二无线电厂和手套厂,现在其实都只开半天工,另外半天就是在要么大礼堂,要么会议室学习。
医院毕竟有其特殊性,来了病人总不能让等着吧。
正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呢,隔壁诊室门帘撩开走出来了一个人,正是跟他一起下乡的周国涛。
看到蹲在屋檐下的李言诚,老周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从口袋掏出烟就走了过来。
“不忙了言诚。”
“这会儿没事儿了。”
“那罗扬到底是什么病啊,怎么治疗这么麻烦,还每十二小时就要扎一次针。”
起身接过周国涛递来的烟,李言诚微笑着说道:“周哥,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
老周闻言就是一呆,转瞬就想到罗扬的工作职务,尴尬的笑笑:“我就是随口了,言诚你当我没问过。”
李言诚笑笑没说话,掏出火柴给俩人将烟点着。
对于罗扬到底得的什么病,需要这么麻烦的治疗过程,其实医院里很多人都比较好奇,包括那些领导,这两天都没少跑过来拐弯抹角的打听,可惜,什么都没问出来。
这时候因为也没有特别严格的病案管理,李言诚给开的留档处方上就写了个血虚,需要针灸治疗,连药都没开,让有的人想通过药方看看到底是什么病都没得看。
至于处方上写的血虚,这一看就是随手写的,血虚补就行了,哪里用的着针灸,再说了,啥针灸能无中生有的补血。
他不说,别人也没法硬问,院领导这两天估计没少在心里骂他。
区里相关部门派来的那個组织大家学习的陈主任,他是一心想巴结罗扬,这两天他就没少过来,搞的想看的李言诚是不胜其烦。
老周这人啥都好,就是有时候爱多管闲事,在这个时期,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言诚,我想麻烦你件事儿。”
“周哥你说。”
“今晚上你有事儿没?能不能帮我值会儿班,最晚十点我就过来,下次你值班的时候我给伱一还。”
这里有住院的病人,晚上偶尔也会有人过来看病,所有的大夫晚上都要值班,今晚就轮到周国涛了。
“没问题啊。”李言诚很痛快的就应了下来:“这样吧周哥,咱俩把班一换,今晚我值,明晚你值,怎么样?”
“行啊,说定了啊言诚,谢啦。”
“客气啥,就是换个班而已。”
刚好,他本来就想趁天色放晴了晚上去鬼市转转呢,永定门附近就有一个,等到凌晨两三点他从这里走过去十来分钟就到,比从家里骑车子去崇门那边的鬼市可要方便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