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皇宫。
刘禅站在宫城里,望着头顶南飞的大雁:“入秋了。”
一个宫人急急赶来:“禀报太子殿下,司马费祎和长史蒋琬求见,正候在宫门外。”
刘禅一愣,随即笑道:“你可是刚来当值?难道不知道此二人求见不必禀报吗?直接领来便是了。”
宫人呆立片刻,连忙就要跪下,却被刘禅一把扶住:“记住就行了,走吧。”
大殿上,刘禅急步迈入,见到费祎和蒋琬二人,微微欠了欠身:“二位进宫,不知有何见教啊?”
二人连忙回礼,费祎开口先说道:“殿下,陛下出征北伐,眼见将要半载,按丞相吩咐,是该继续运送粮草了。”
刘禅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那…粮草可筹措齐备了?”
“回殿下,自陛下南征之后,南中各郡百姓专司生产,如今军粮早已按丞相约定之数备齐了,只是…”蒋琬欲言又止。
“只是何事?”刘禅也不焦急,轻声询问道。
蒋琬缓缓说道:“只是…苦于无人运送…国中兵马民夫皆已随陛下征战去了。后来陛下改了丞相的北伐筹划,兵分四路入了凉州,粮草运输…大为吃力…”
蒋琬硬着头皮道出了实情。
刘禅听了蒋琬的话,眉头皱得更紧了些:“这倒着实为难…可知蜀中还有何处有兵马或是民夫?能否再征调一些呢?”
“如今蜀中只剩各郡驻守的郡兵了,可他们还需保境安民,不可征调啊…除了…永安…”
“永安?李严驻守的永安?此事恐怕不可吧…”刘禅缓缓摇头:“李严镇守永安,乃是父皇亲自任命,若是征调永安的兵马,倘若东吴有了异动…”
费祎和蒋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也知道此事为难,毕竟押运粮草和镇守永安都是大事,他二人不敢擅自决定,所以才一起来宫中找刘禅商议的。
“除了永安,当真就没有别处兵马了吗?”刘禅追问道。
“或许…可调汉中之兵,返回蜀中押送…”费祎又试探着提出了一个办法。
刘禅听了,依旧皱眉摇头:“汉中也是紧要之地…且不说镇守汉中本就重要,便是父皇前线缺少兵马,也需从汉中抽调,这汉中之兵…不可动。”
刘禅再度否决,也在二人的意料之中。
“实在不行…将这宫中的执金吾和宫门禁卫调去吧,反正这成都平和无事,他们在这驻守,也是无用。”刘禅出声说道:“二位意下如何?”
“不可不可!此事万万不可!宫中禁卫乃是拱卫皇城安全,岂能轻易调动?倘若城中有变,悔之不及啊!”二人慌得连忙摆手拒绝。
三人正一筹莫展之际,忽然一名执金吾赶来禀报:“禀报太子殿下,宫门外有一人,声称有重要信件,需呈交予陛下。”
“没说何人所寄?”刘禅问道。
“没有,他只是说要亲自交予陛下,还说陛下看了信件自然知晓。”
刘禅挥手道:“知道了,将此消息报于董侍中,召他前来商议。”
执金吾缓缓退离,没过多久,侍中董允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殿下,臣听闻有陛下的信送达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