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个太医跟着进去。
萧寅焕看着沈意浓走得慢,还有点跳,他都放慢脚步了,她还跟不上,他索性停下来问,“怎么了,不舒服?”
“鞋子磨脚,很疼。”
萧寅焕视线放在她脚上。
她穿的五厘米左右的小高跟,跑上山,然后又跑下山,走了那么一天,对不经常穿高跟的她来说简直就是考验。
她脚又疼又累。
话说完,她肚子还咕咕叫了两声,沈意浓摸着肚子,很不好意思了,头也低着,“肚子也饿,一天没吃饭了。”
那手又捏着衣摆。
萧寅焕看她乱了的发,脸上也有点脏兮兮的,身上穿着他的衣服松松垮垮的,狼狈极了。
“我让膳房做晚膳,吃完沐浴就去睡觉。”
“好。”
“脚还能走吗?”
她刚想说能,哪知道萧寅焕就蹲下来,一只手放她腿窝,一只手揽她腰将她抱起来。
“你疯了,萧寅焕,你这样伤口会裂开的,你放我下来。”
跟在后面的太医擦汗,这小娘子看来很得璟王欢心。
但是太医也觉得璟王疯了。
中了两剑,自己都要死了,还逞强去抱人。
吴太医当场跪下来,“王爷,注意身体,任性不得哇,不然老臣们没办法跟皇上交代。”
后面九个太医、还有抬赏赐乌泱泱的一片人全部都跪下,“王爷,请珍重身体。”
萧寅焕懒得理也懒得看,抱着人四平八稳的进了屋子,将人小心放在床上,蹲下来,脱她的鞋。
沈意浓慌忙要缩上来想藏在被子里,被萧寅焕的手捉住。
她的脚小又白,五个脚趾珍珠一样的,染着豆沙红的丹寇,后跟和脚面都被磨红了,还脱了皮,她皮肤白,那抹红就刺眼。
“疼怎么不早说?”
“没关系的。”他手很热,带着粗糙感,按在腿上,沈意浓觉得不好意思,又要挣开。
“等下我让扶鸦把药送来,你沐浴完放。”
“嗯,你快去看御医。”
沈意浓低头看他,见他衣服沁出血了,他起身还踉跄了下,沈意浓忙喊,“萧寅焕,你是不是想晕?”
这是失血过多的征兆。
她慌忙喊平安和扶鸦,“快进来扶你们王爷。”
她要跟着去,萧寅焕没让,“你去沐浴,等着吃晚膳。”
他伤得重,再让她看到伤口她都不肯去吃饭和沐浴了。
“可是你……”
“我没事。”
沈意浓只得看着他被扶了出去。
她叹口气。
有仆人进来给她准备水。
她坐下来才发现这个是她之前住的那个房间,焕然一新。
幔帐被换成了梦幻紫色,床也比之前的大,一看就是最贵的金丝楠木,就连叠在那很整齐的被子料子都很好,是浅浅的鹅黄色,枕头是粉色的。
多了个梳妆台,木料也是最好的,上面摆满了头面和各种首饰,耳饰,那些都珠宝一样的晃眼睛。
床铺用屏风隔开,窗子旁有一张桌,上面放着个白色青花瓷的花瓶,里面绽放大朵的百合花。
最角落那里放着博古架,上面放着很多小玩意,靠墙那地方还有架,上面有很多话本子。
就连帘子都是粉色的串珠帘,沈意浓走过去捞起一看,竟然是珍珠。
萧寅焕简直豪横,这么个珠帘得价值连城了。
桌旁不远处摆放着张瑞兽雕刻的檀色小桌子,上面有鲵金兽的香炉,有浅浅好闻的香味从里面飘逸而出。
布置温馨又淡雅,全是按她喜好来,无不精致和用心。
沈意浓仔细走了一圈。
真是难得萧寅焕竟是个那么心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