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棠留了两天来查账,顺便观察两院的运行情况。
出现问题或者有做得好的地方,她都记了下来。
榈州结束后,一行人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了下一个城市。
越往内陆走,于棠发现问题越大。
有钱人家的女儿不需要学这些,她能理解。
但那些没钱的人家却生怕女儿出息,不愿意送来是什么道理。
到了株州,于棠还没走近呢,就见玉棠记门口围了一大群人。
正努力拨开大门口的人往里挤,就有一句话飘进了她的耳朵里。
“我姐夫可是京城的大官。”
于棠一瞧,乐了,这不正好遇到熟人了。
说话的男子身上穿着不太合身的长袍,声音洪亮,表情夸张,明显的底气不足。
他身边还带着个七岁左右的男孩,手上拿着块饴糖,黏糊糊的糖渍粘的满脸满手都是。
他正专心的舔着手指,间或看两眼正在争吵的两人。
这男子是余松花的弟弟余大通,后妈带进来的,只比余松花小一岁,成亲却比余松花还早了两年。
他日子过得比余松花滋润多了,后妈向来最偏心他,哪怕她后来又生了个小儿子也没分薄多少。
余父也是,活像那余大通是他亲儿子一般。
“我告诉你,你如果不让我儿子进院,你这院也别开了。”
周围没有认识他的人,倒被他一番话唬住了。
于棠见他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十分碍眼,招来身边侍从耳语一番。
“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倒是说说看你姐夫当得什么官啊。”
侍从隐在人群里,余大通看了一圈没找到说话的人,梗着脖子喊。
“我说不出来,他那官名复杂的很,反正是什么栗子上树罩着的,栗子上树知道不,那可是和丞相一般大的人物。”
“你说的那是吏部尚吧。”周围有知道的人提了出来。
余大通眼神游移“是,是,吏部尚,我记错了。”
“那吏部尚为什么要罩着你姐夫啊?”
余大通抹了把额上的虚汗,一时没想到理由“这,这”
侍从接到于棠的眼神,继续说道“你姐夫不会是善林县谷头村方家的那位吧。”
“我怎么听京里来的亲戚说,他当了吏部尚的上门女婿了?”
“你说他是你姐夫,难道,你是吏部尚的儿子?”
“你,你胡说什么,我姐是他前头那个。”
余大通没想到会有人揭他老底,着急忙慌的话都说不称头。
“我姐夫说了,就算我姐死了,他也永远都是我姐夫。”
围观群众接头交耳,对着他指指点点,显然已经不相信他的话。
余大通不知是羞的还是耻的,脸涨得通红,临走前,放下一句狠话。
“你们要不把我儿子安排进院,我就天天来闹,看你们怎么做生意。”
见没热闹可看,人群渐渐散去。
于棠悄悄的吩咐了侍卫跟着余大通,去查查他家的事,又喊住了愁眉苦脸的刘掌柜。
刘掌柜京城调过来的,认得她,看见她便要作揖行礼。
于棠连忙拉住他“人多眼杂,不必多礼,说说这余大通怎么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