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我的眼睛好痛啊！”
滴滴嗒嗒的鲜血顺着小跟班指缝流出。
领头的男孩搀扶住同伴的肩膀，在心中盘旋的念头原本还有些犹豫，立即变得坚定起来。
方唐顶着头上几个大包回到住处正值下午一点左右，一天最热的时候。
老人坐在简陋的“房屋”跟前，看到方唐蹑手蹑脚的身影，心中悬起的石头才放下。
从上次方唐出事，她总是害怕孙子出门。
等到小家伙走近，看到他头上的青紫，老人才心疼地起身。
“又和人家打架了？下次我们去另外的山头找物资吧，不去那边了。”
方唐摇摇头，把肩上的布袋放下。
“现在能吃的都在那边，去其它地方要饿肚子的。”
“我没有和人打架，是他们先动手的。”
“奶奶，今天只找到一点东西。”
那只破旧的口袋，只有半个面包，和几根腐烂的胡萝卜。
老人并不在意布袋里面有什么，拉住方唐把他塞进“屋里”。
“进去进去，外面太阳太大了，今早听说西边昨天又有人死了。”
“是大晚上被毒虫咬死的。”
“晚上我去拾荒，看看有没有驱虫药。”
“还是我去吧，奶奶。”
爬回狭小的空间，方唐对着奶奶伸手。
“奶奶，你也进来。”
月落而息，日出而作。
下城区的生活虽然苦，但生活在这里的人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
晚上只喝了一碗小粥，不过是煮烂的发霉的米粒。
方唐趴在“床”上，找了一根带子系住肚子，这样能减少饥饿感。
然后，他翻出今年捡回来的那本杂志翻开。
那本很新，上面只是有些水迹晕染。
是一本彩页，对这种类型的籍，方唐总是格外珍惜。
他慢慢看着上面的插画，目光停在眼镜的宣传面，然后手脚并用挤到老人面前。
“奶奶你看，这个，前辈也戴着眼镜，前辈的眼睛比上这个人还好看。”
老人顺着孙子递过来的往下瞟，看到了宣传册上的价格——
价值58万。
这样一副眼镜价值58万。
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了。
方唐分享完自己的发现后，将合起来看向的背面。
上面的地址写着中城区。
他想，前辈肯定是中城区的人。
中城区是什么样的？好想知道。
后半夜时。
这个狭小的空间突然传出“嘀嘀”的声音。
老人猛地睁开眼睛，满脸恐惧。
她看向旁边的小孙子，果不其然，孙子的手环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