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有根叔家时,天已经快亮了。她向春花承诺,自己不会介入其中纷争,但对于阻止他人行动,她并未应允,她也无权干涉他人完成天师考核的历程。
次日清晨,穆水水醒得异常早,一夜安眠,醒来时神清气爽,仿佛周身都沐浴在清新的空气中。
餐后,陈静影与穆水水如常漫步于村间小道,不巧却与张可以等三人不期而遇。
“你俩昨日怎么又缺席了?村里又添了一桩悲剧,村长之子不幸离世,且那女鬼还逃逸了。”张可以的话语中满是惋惜。
“什么?又出事了!”穆水水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昨晚她竟丝毫未觉异样。
“水水未察觉倒也情有可原,但昨晚那女鬼狡猾至极,刻意隐匿鬼息,若非修为深厚,难以捕捉其踪迹。不过,以小影的修为,怎会也未有任何行动?”涂夭夭的目光在陈静影身上流转,满是好奇。
陈静影淡然一笑,轻描淡写地回应:“昨晚太过疲惫,早早便歇息了,故而未曾察觉。”
心中却暗自思量,昨夜之事,还是越少人知晓越好,以免将他们无端卷入这复杂的旋涡之中。
"原来如此。"涂家兄妹对陈静影的坦诚未曾起疑,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她的解释,连张可以也未曾有丝毫怀疑。
"真是遗憾,小影,要是你昨晚在场,或许那女鬼已束手就擒。"穆水水对陈静影的能力深信不疑,满是惋惜。
"无妨,机会总会再有的。"陈静影淡然回应。
话锋一转,她问道:"你们刚提到村长之子遭遇不幸?"得知详情后,陈静影心中波澜起伏。她原以为兰岚化厉鬼后,首当其冲的会是陈广志,却未料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出手杀死这个导致她丧命的男人。
与张可以等人交谈了一会儿,众人交换了所知道的信息,不觉间已至午后。
村长之子的离世,让莲荷村骤然间喧嚣起来,村民们纷纷前往村长家吊丧,那些平日里以酒牌为伴的男人们此刻也变得忙碌,协助挂起白幡,筹备棺木。
尽管土葬在大城市中已属罕见,但在这些偏远山区,它仍是主流的下葬方式。
村长家独子夭折,全家沉浸在悲痛之中,陈广志的母亲更是哭得几近昏厥。
在此村落,失去儿子的母亲命运多舛,若无法再育,更可能遭受不公待遇,甚至被迫为亡子陪葬,以慰藉其在天之灵,这残酷的现实,让人不禁唏嘘。
陈广志的母亲,年逾四十,因生育留下的创伤,注定无缘再育。
村长为延续香火,势必另娶新妇,而现任村长夫人,其命运似乎已注定是殉葬的归宿。
李桃冷笑间,透露出对这位妇人的不屑。
“这个人让人厌恶至极。”李桃直言不讳,揭露了村长夫人因子荣耀而高傲,对同村女性冷漠甚至残忍的态度,尤其在她目睹其他女性殉葬时表现出的冷漠与快意,让全村女性对她敬而远之。
“她鼓吹殉葬为福,视女性命运如草芥,如此行径,岂能不招人恨?”
每当有女性被迫殉葬,村长夫人总以荒谬之辞慰藉,称那是继续服侍夫君、照料子女的幸福之旅,全然不顾她们生前的苦楚与未来的绝望。
李桃眼中怒火中烧,对这位夫人的恨意,虽不及那些直接施暴者,却也深刻。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陈静影心中默念这句常言,忽觉其恰如其分地映射了村长夫人的境遇。在命运的悲剧中,她既是受害者,亦是加害者,让人不禁唏嘘。
"兰岚已对陈广志下了毒手,她的复仇之路难道还未到尽头?"陈静影忧虑地问道。
李桃冷冷回应:"远未结束,她说过发誓要铲除村中所有男人的。"
"这其中,也包括你的父亲,你竟能无动于衷?"陈静影追问。
李桃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恨意:"何来在意?自我与妹妹诞生之日起,他便视若无睹,唯有母亲给予我们温暖。然而,母亲却惨死他手,那一刻起,他于我而言,已非生父。"
提及父亲,李桃的话语中透露出令人心悸的憎恶,让人难以置信她对至亲的仇恨竟如此深重。
村中男人们确有过错,但兰岚若真将他们一一诛杀,恐将永无轮回之日。
她心知肚明这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却未能阻止她的决绝,足见其内心积压的不甘与恨意之深。
陈静影暗自思量,兰岚若不能释怀,亦难入轮回之门,自己放任其行,究竟是对是错?
离开李桃后,陈静影返回有根叔家,春花依旧默默照顾着孩子,谁能料到这个看似平静的女子,心中竟藏着对村人的刻骨之恨。
晚餐过后,穆水水在旁喋喋不休,而陈静影却心绪难平,无心聆听。
此刻,整个村庄已被天师团团围住,若兰岚一意孤行,伤亡必重。
修者联盟不会坐视不理,他们虽不敌兰岚,却足以阻挠其行动。
这场风暴,正悄然酝酿着,一切都还有未知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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