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阳台上出现一个黑影,窗户被推开,冷风迎面吹来,粟嫣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怔怔地看着人影朝自己走过来,心中充满警惕,下意识地拿起床头的摆件,准备随时反击。
谁料那人关上了窗户,准确无误地找到遥控器打开空调。
粟嫣一点也不想跟他睡在一起,可贺屿川手快地将人从后面抱住。
他将粟嫣拖回床上,手臂压在她胸口。
口气很不好地威胁道:“再发疯,弄你!”
贺屿川这个疯子,确实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次,粟嫣老实了,任由他抱着,把头埋在自己颈窝里。
粟嫣刚开始怎么也睡不着,心中思绪万千,可后来慢慢的也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听到耳边均匀的呼吸声,贺屿川慢慢抽出手臂,轻柔地替她盖好被子,然后起身走向阳台。
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沉默的抽烟。
次日一早,贺屿川下楼没看到粟嫣,芳姨端着黑咖啡走来说:“小姐七点半出门了。”
贺屿川昨晚睡得很不好,粟嫣半夜把他往床边拱,要不是她听着她呼吸,贺屿川严重怀疑这个女人在故意报复自己。
喝了一口咖啡,贺屿川没什么胃口,起身拿着西装外套准备出门。
走到门口,芳姨忍不住开口问:“先生,您明天下午有时间吗?”
贺屿川不知芳姨为什么这么问。
芳姨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听到的事情说出来。
“早上小姐出门时候打电话,我无意听到她好像要去参加什么寿宴,听她的口气不是很愿意想去。”
“什么宴会?”粟嫣不是爱凑热闹的人,能让她非去不可的人宴会,一定不会这么简单。
芳姨说:“好像是她曾经养母的生日宴。”
粟嫣曾经被粟家收养,后来又被赶出去,才被贺家收留。
芳姨不是贺家人,这也是后来无意间听说到的事,对这个身世坎坷的小姑娘充满心疼。
贺屿川没有说话,芳姨以为他不愿意去,便自作主张的说:“其实您和小姐本事都是很好的人,只是之间有误会,我觉得小姐其实心里是有您的。”
芳姨叹了口气,“先生,您和小姐这么多年,按理说您心里应该比我们这些外人清楚。”
闻言,贺屿川喝咖啡的手顿了一下,末了,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
“你不了解她。”
如此,芳姨便不好再说什么。
她们这些做吓人的,不该过问主子的事,她刚才那番话已属逾矩。
先生看似性子冷漠疏离,实际上待她们这些下人是极好的、
不管从福利,还是平日里相处,话不多,但看得出来,先生一个好人。
所以刚才芳姨才说出那番劝解的话,如今忙完手里事情,再也不敢多语,转身去厨房。
这边程硕特意起了一个大早去商宇大楼找贺屿川。
笑呵呵推门进来,被贺屿川冷冷的眼神呵斥:“不知道敲门?”
要不是同贺屿川相识多年,程硕一定会被他这副态度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