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开心地从床上蹦了起来，冲着廖漪激动地说道：“我就说吧，肯定是新药，被我说中了吧！”
廖漪随口道：“您至于这么开心吗？又不是什么有奖竞猜。”
“那怎么能不开心呢？我终于让这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家伙在我手上栽了跟头，我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
廖老满面春风地来到了叶枫面前，咳嗽了两声后，伸出手对着叶枫说道：“既然你认输了，那就拿来吧！”
“什么东西？”叶枫看着廖老朝自己伸来的手，狐疑道。
“当然是药啊，你那儿总不可能只有一支吧？趁着现在我心情好，多拿几支药孝敬我，我就考虑考虑帮你保守这个秘密。”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叶枫恍然大悟。“不过恐怕你的算盘要落空了，我现在确实是没有一样的药了。而且就算有，你短时间内也不能再用第二支了。”
“你小子耍我，你信不信我去找陈主任把你的事情捅出去。”廖老眼看希望落空，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叶枫两手一摊：“就算你捅出去，我也没办法啊。而且你要是捅出去了，以后就更别想用药了。”
“我不管，你是我的主治医生，你要给我想办法。”廖老被逼得没有办法，只能耍起小孩子脾气赖上叶枫了。
廖漪一想到廖老昨天发作时候的那个可怕样子，也担心起来：“叶医生，那个药是要从国外买吗，我们可以想办法的，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多贵我们都用得起。”
“廖小姐，这真不是钱的事情。而是从临床考虑，廖老的身体真的不能再滥用止痛药了，一旦产生耐药性，到时候发作症状只会更加严重，这样做无异于饮鸩止渴。”
廖漪沮丧地说道：“我们当然知道这样做不是长久的办法，陈主任也跟我们说过这个问题，可我们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其实是有的。”叶枫的话一出口，廖漪黯淡且带着几缕深藏的悲伤的眼睛突然重新焕发了光彩。
“我最近一直在考虑，给廖老做手术，把他身体里的子弹碎片取出来，一次性根治。”
“可是这不是很危险吗？之前陈主任说，我爷爷的子弹碎片位置太凶险，做手术很可能下不了手术台。”廖漪说话时的呼吸都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产生了节律的改变。
“陈主任说的没有错，如果通过传统的外科手术，想要把子弹碎片取出来确实非常凶险，所以我才考虑通过介入的方式进行手术。”
这个手术方案，是昨天叶枫顺手用仅剩的最后一点成就点给廖老做增强CT的时候想到的。
廖老的这个这个子弹碎片的位置有点邪性，就在主动脉的边上。
比起之前病历里提到的位置还要更差。不知道是之前的检查有误差，还是这些年过去，碎片的位置发生了改变。
这既是坏事，也是好事。因为这个位置虽然危险，可也给了叶枫通过介入的方式将异物取出来的可能。
如果把身体比作一个迷宫，病灶比作迷宫内的财宝，介入手术与传统外科手术方式的区别在于：传统外科手术是直接把迷宫的屋顶掀了，把东西取出来，而介入则是通过进入迷宫的通道，把目标取出来。
早在六十年代，介入治疗就已经有人进行尝试并且取得了成功。只是这个时候介入还停留在栓塞，填充的初步阶段。像叶枫这样通过介入取异物的手术还是头一例。
介入手术的技术倒是已经十分成熟了，只是对应的设备，手术室还有助手都是叶枫需要头疼的问题。
光是用成就点租用一次手术室，按照目前的进度，叶枫就要存上一个月，不要说其他的消耗品和药物了。
叶枫把自己的手术逻辑和廖老，廖漪好一通解释，他们还是听得一知半解。
想必即便是叶枫和陈主任讲解自己的思路，陈主任也未必能完全理解，更何况是他们两个从来没有接触过医学知识的人了。
但是至少有一点，他们明白了——廖老的病有根治的办法了。
廖老责怪道：“你发现你这个小子真是蔫儿坏。既然你早就有主意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那个药也是，明明早就有，非要等我老头子遭罪的时候才用。”
叶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明明自己为了帮廖老，把自己这几天辛苦积攒的成就点全用了，结果反倒落埋怨。
“你能用上那支药你就偷着笑吧，要是早一点，即便是我想给你用药也是有心无力。我花了这么大代价，我都没说什么，你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廖漪见叶枫有些似乎生气，马上出来打圆场：“叶医生你别多心，我爷爷他不是那个意思。他就是爱在嘴上占点便宜，没什么坏心眼的。”
“我没生气，我是跟你爷爷闹着玩的。”
“那就好，您看我爷爷的手术什么时候可以安排？”
叶枫估算了一下自己目前成就点获取的速度：“这个恐怕早不了，最少得一个月吧。”
“一个月？那我老头子这一个月不是都要担惊受怕？”廖老一听，又着急了起来。
“一个月能做上你就偷着乐吧，这还是我加班加点的理想情况，不然起码还要再延迟两个星期。”
廖漪对此也有些担忧的说道：“叶医生，能不能提早一些，我爷爷的病情你也知道，恐怕不容易等。”
“廖小姐，真不是我不想行这个方便，是真的没办法再提前了。廖老打的这支药，药效估计能支撑半个月。剩下的半个月，我会再想办法的。你们有时间还是考虑一下这个手术要不要做吧。介入手术的风险虽然比传统外科手术低一些，可也不是零风险。麻醉也是个大问题，你们不要过于乐观了，你们商量出一个结论之后再通知我吧。”
“不用商量了，我做！让我每天承受这种承受非人的折磨，还不如让我去死。”叶老斩钉截铁地说着。
“爷爷！别说什么死不死的，你死了我怎么办？”廖漪在一旁担心道。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你还有大半个月时间考虑清楚。”叶枫也怕廖老一个热血上头做了决定，于是也给出了缓冲的时间让廖老考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