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泽费罗斯的意料,佐藤宽的回复很快,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就已经和那边的人联系好了。只是打电话来联系他的人并不是百今延本人,而是一个叫龙纳绛亚的女人。她自称是百今延的外甥女,现在暂时接替他手里的一些业务,她告诉泽费罗斯,如果有什么想问的可以先去问她。
这听起来似乎不太靠谱,但当他第二天晚上直接在自家门口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感叹了一下她那恐怖如斯的行动力。
龙纳绛亚是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人,即使这样匆匆赶来营港,她的外表造型却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泽费罗斯第一眼注意到的是她眉心中间的那颗小痣,为她华丽的脸庞上增添了几分菩萨一般的平静与从容。
但毫无疑问她也是个高调的女人,漂亮的黑头发烫成颇具复古风格的羊毛小卷,额前鬓角的头发都向后梳起,做成一个花一样的发髻翻在脑后用一根和衣服颜色相搭的珍珠发带固定,剩余披散的长发被她习惯性地拦在脖颈左侧,正好可以露出她那只用碎钻镶边的珍珠耳环。黑色的眼线顺着上挑的眼尾高傲地翘起展现出她年轻的野心,她披着一件垂至地面的白色水貂皮草,散发出一种华丽之美。她这身打扮出现在这里,反而把这栋价格不菲的高楼一下子衬托得黯然失色了。
龙纳绛亚双她那双棕黑色的眼睛笑意盈盈地看着泽费罗斯。
这就是她的合作伙伴吗?
“您就是泽费罗斯先生吧,但请恕我擅作主张。”龙纳绛亚靠坐在沙发上,雪白的皮草下面是翘起的长腿,脚上的红色高跟鞋像是某种致命武器。
“我知道您有很多问题要问我,但是时间有些紧迫,我就长话短说了。”
泽费罗斯坐在她对面做了个请的动作,沈铎对这个明艳动人的女人也不敢懈怠丝毫,用热水烫过茶具给两个人倒上茶,就坐在靠近泽费罗斯的位置上。
“您既然有备而来,那我就洗耳恭听。这位是沈铎,还请您不要介意。”
听完泽费罗斯的介绍,沈铎对着龙纳绛亚点了点头,她只瞥了一眼似乎就立马明白了两个人的关系,但她并不为这种可有可无的八卦在意。她利落地从包里掏出自己的护照和手机放在桌面上,手机上面显示的正是她和泽费罗斯的电话记录。
“这是我的护照,上面有我的个人信息。您不用担心我不是真的龙纳绛亚,我这张脸就是整个东南亚的通行证,而且我也没有要欺骗您的理由。至于您的住址我是通过佐藤先生得知的,您也知道他是个见钱眼开的人,很好套话,哈哈哈……不说他了,以后有空我们可以再聚一聚。”
龙纳绛亚的语速很快,声音叮叮当当好像打翻了棋盘把棋子都掉在地上时一样清脆,显然是个开朗自信的领导者。
“我其实是中泰混血,汉语是我的母语,要说中国姓氏,可能是林呢,哈哈……我语速有点快,请您见谅。我母亲呢,她是中国人现在住在敏州,我是打着来看她老人家的旗号来见您的。所以您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真是有些十万火急呢。我明天中午就要返回敏州,处理完家里的事情就会回舅舅那里。啊,您也知道,我舅舅就是百今延先生,我知道您有事找他。”
趁着龙纳绛亚喝茶润喉的空档,泽费罗斯才开口问了一句。
“那您当初的承诺还做不做数?”
“非也非也!”见口红沾到了人家的茶杯上,龙纳绛亚干脆用纸巾把口红全部擦掉,“光靠佐藤您是见不到我舅舅的,他那个人脾气坏得很,什么都不听,又什么都不信,我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和他学习如何赚钱,是比佐藤更靠谱的介绍人。”
“哦哦,您不要用那种质疑的眼神看着我,我和舅舅不一样,我和您的情况是差不多的,经营的是博彩和娱乐服务,舅舅他现在可是走火入魔在违法呢!我可没那个胆子,毕竟我还年轻,得再多浪几年不是吗?”
龙纳绛亚把茶喝完又掏出口红给自己把妆补好,她虽然不拘小节,可也是个完美女人。她用几句简单的玩笑话就把自己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沈铎跟不上她的节奏,后知后觉才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算交易吗?”泽费罗斯亲自给她添了杯茶。
“当然,rzeph我会按照之前说好的事情,把百今延完完整整地带到营港。所谓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我相信很快的,用不了拖到明年。”
她的眼睛很清澈,说到“我相信”三个字时会下意识弯起眼尾,好像只是在开玩笑一样。
“啪”的一声,龙纳绛亚把化妆镜合上,她唇上那抹艳丽的红有些刺眼,是像火焰一样熊熊烧的颜色。
“然后,您就不要让他再回去了。但是吃席的时候我会请您的,您想吃什么,我可以单独给您安排,哈哈哈哈……”
泽费罗斯笑笑,他今天可算是遇到同类了。龙纳绛亚是只欢快的笑面虎,一开口就是要吞天吐月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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