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小命暂时保住,但惩罚不可免。”
“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楚鹿闻冷淡地吩咐完,便转身离去。
“多谢楚大人,多谢楚大人!”
刘煜跪地连连磕头,目送楚鹿闻的背影消失,眼里非但没有怨恨,反倒充满了感激之情。
楚鹿闻已跨出兵马司大门,而刘煜仍旧伏地磕头,额头都磕破了皮,也不肯停下。
直到楚鹿闻完全没了踪影,他才终止了这一举动。
“来来来,快来执行大人的命令,杖责二十!”
刘煜从地上爬起,招呼身旁的手下,随即自行爬上长凳,准备接受惩罚。
“大人,楚公公都走了,要不便算了吧?”手下上前劝说道。
“胡说什么,既然是杖责二十,哪有因公公不在就免罚的道理,快点,别磨蹭了。”刘煜厉声喝道。
刘煜的反应叫兵马司内的众人面面相觑。
这位大人莫不是被吓得失了智,挨板子还能如此主动,尤其那脸上挂着的笑容,怎么看都让人不寒而栗。
“大人,您没事吧?”手下不放心地问。
“让你们行刑就麻利儿的,啰嗦什么,你们知道什么,不过二十板子算得了什么,老实告诉你们,我的机会这就来了。”刘煜趴在那儿边笑边骂。
能坐上兵马司指挥的位置,刘煜自然不傻。
楚鹿闻连宣王府的世子都不放在眼里,却放过他一个小小指挥官,表面上是罚了二十板子,对他而言,却是天大的机遇。
想起梁凯泽在他面前那副高傲的模样,刘煜狠狠唾了一口。
公子哥罢了,也就仗着家世耀武扬威,真遇上有实力的对手,立刻就软了。
相比之下,楚鹿闻才是真正的汉子,为了几个商贾就能硬闯兵马司,这种主子,只要自己用心做事,绝不会白费功夫。
“哎呀,你们是没吃饭怎么着,往实了打啊。”
感受到轻轻落在了屁股上的板子,刘煜扭头不满地喊道。
那些手下开始动真格,一边打,一边听着刘煜呵呵的笑声,个个心惊胆战。
离开了北城兵的马司,楚鹿闻简单嘱咐了四家家主几句,便叫东厂的人护送他们回去。
这四家并无深厚的背景,能凭自身奋斗到今日的地位,其商业头脑无需质疑,加上他全力的支持,足以构建一个十分庞大的王国。
这不是空谈,而是不久将来极有可能实现的愿景。
刚回到了东厂,番子便来报告。
楚鹿闻听完,微微一笑,刘煜虽狡猾,却也可堪一用。
他不怕人背叛,背叛只因忠诚的价码不够。
只要他屹立不倒,这样的人自会对他忠心耿耿。
此时此刻,
宣王府里却是一片混乱。
宣王怒目圆睁,见到自己心爱的儿子被楚鹿闻打得鼻青脸肿,全身上下散发出浓浓的暴戾之气。
打小被溺爱,儿子难免沾染些纨绔习气,虽然后来一番教训,心底对梁凯泽擅自借北城的兵马司的手抓人略有不满,可说到底,孩子那份孝心还是值得肯定的。
楚鹿闻那恶棍,闯北城的兵马司已是胆大包天,竟还敢对我的儿子动手。
宣王哪还顾得上什么繁缛节,这口气若忍了,往后在京城还何谈颜面,宣王府哪有威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