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萝卜一个坑,白茉甚至被他们栽进了她熟悉的那个坑。后腰抵住那根横圆木的时候,一种熟悉的疼痛和挤压感从后腰和屁股传来。
这根木棍放的位置对她极其不友好,如果她坐上去,脚要触底就必须踮着,若不踮脚,她的屁股很快就会痛的要命。
带他们进来的人才刚锁好他们的门,外面又马不停蹄地催他们去抓其他人。
两个小朋友跟着霍老三走了,也不知现在藏在哪里。
据霍老三说,他们也会对孩子用刑,哪怕是孕妇,只要有嫌疑都不能赦免。
“反贼的孩子怎么配活在世上,他们杀起没有利用价值的孩子,比大人更加果断。”霍老三坚决让楹花和耐冬和他走。
“他们不会被抓吧”寻霜担心的自言自语。
“你还不如想想自己怎么出去——”千金有些烦躁地用指甲抠近在咫尺的木板。
先去还是老鼠洞,这下可好,变蜗牛壳了。
“星黎姐,你在做什么?”白茉吃惊的问话传遍整个房间。
祁瑾感觉自己的头顶突然飘来了一大片乌云,他抬头看时,圆形的穹顶下,武星黎正坐在他旁边格子的木板顶端。武星黎低头看情况时,两个人的眼神不经意间滑过,武星黎全然没有在意他们的眼神,看准落点后翻身下板,像苹果落在柔软的草地上。悄悄逃离了束缚的武星黎径直来到房间门口,她拉动把手,铁门在门框里发出一声闷响。
“又锁住了?”霍深的声音又远又高,像是从屋顶传来的。
武星黎回头看去,他正趴在小方格上看她动作。
“你在,不算被锁住。”武星黎曲起食指敲着被铁皮包裹的实木门,铁皮哐啷哗啦的微微起伏。
“武小姐,你这话说得我都快心动了。”霍深还趴在那笑。
“她的意思是你该下来上工了。”苏默林悄无声息也出现在门口查看了一回,对霍深说。
“你们在搞什么?”千金和他俩离得最远,木板又高,她实在看不见他俩的状态,只能像坐井观天的青蛙跳又跳不出去,在井里急得团团转。
锁在武星黎身边的如法炮制,和地鼠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冒头,直到寻霜也满脸惊恐为难的从她旁边像春笋一样长出来,千金才反应过来他们是怎么出去的,她艰难地先坐在木杆上,两手高高撑在对面的木板上,用臂力保持平衡,两腿也缩到杆上,艰难地一点点小心站起来,终于也像霍深一样得以趴在板上俯视群雄。
只剩她和不愿意上工的霍深还在板上坚持,千金露出头第一件事就是深深的呼吸,开阔的空间连空气都轻盈。然后她低头看去,地上分成了男女两堆,寻霜跑去和白茉手挨着手凑在一起观摩那张伟大的计划,武星黎站在一边听着寻霜单方面啰嗦;祁瑾和苏默林并肩在一起,他们俩都是闷葫芦,有寻霜在显得安静专业很多,像在探讨什么重要合同。
没有人注意她。
他们站在下面有说有笑,她一个人在树上挂着,没人在意她能不能安全跳下来。
“”旁边的霍深还想偷会懒,但旁边千金的气场看上去实在不妙。霍深一下就闪回某个晚上自己和四个箱子在无尽的上坡斗智斗勇的惨痛经历,他赶紧蹿出板,扑通一声落地。
“几位先生,现在开门?”他站在两派中间,左看女先生们,右看男先生组,问他们需不需要自己现在去和锁进行一下友好交流。
“时间应该还早,我们先把计划看完,”苏默林说,“等会给你。”
他和祁瑾已经看得差不多了,与其让霍深现在稀里糊涂赶着来看,不如等会再给。
“我赞同,我们出去也不知道去哪里待着,他们一定会把我们逮回来。”白茉也抬头附和。
寻霜逐字逐句把计划念出来,好像不这样她就无法明白意思。武星黎本来打算等她们看完自己再拿单独过来看一遍,现在有寻霜这个播音员,她连这点事也省了。
白茉看完的时候,寻霜也刚好念完:“天黑了好多事要做啊”
苏默林把纸递给霍深,白茉先递给近处的武星黎,武星黎说自己不用了。于是白茉四处看了一圈,找到还在更远处的千金。她静静抱着胳膊靠在红砖墙上,拿脚后跟摩擦地面不休。
白茉把纸递到她眼前:“千千,看看吧。”
“你能换个称呼吗?我们没那么熟。”千金心情不好,盘着两只手无动于衷。
“我叫习惯了,”白茉笑着说:“你希望我叫什么?千金?还是sall”
千金抬起眼,白茉的眼神认真又无所谓。千金居然觉得自己难得读懂了她的眼神,她在认真地等她回答这个对她无所谓的答案。
“算了,随便你。”真让她改,显得自己有多在乎一样。
千金抓过那张纸,把它竖在自己和白茉之间,把白茉的脸遮了个严实。
白茉在她身前动也不动,千金读着读着又放下手质问她:“你怎么还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