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珏派了马车将沈却送回去。
马车在熙棠街口停下,绿蚁首先跳下马车,再扶着沈却下来。
“姑娘,肚子还疼吗?有没有不舒服?”绿蚁贴着沈却的耳边问,沈却毕竟是第一次来月事,免不得多关心一些。
沈却摇头,说:“已经好多了。”
回到沈仁的府邸,果然来了客人。沈却就松了口气,带着绿蚁急匆匆往折筝院赶去。
院子里的红泥和囡雪早就急得团团转,她们两个瞧见沈却完完整整地回来了,才松了口气。
“姑娘,你总算回来了!”囡雪迎上去,“在外头是不是热坏了?我去给你端凉点。”
“别!”绿蚁急忙拉住囡雪,又对正在开窗户的红泥说:“红泥,把窗户关上,姑娘现在不能吹风。”
绿蚁对红泥使了个眼色,红泥瞬间就懂了。可是囡雪年纪和沈却一般大,至今还没有过初潮,她并不懂这些,她诧异地问:“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做什么呢?姑娘最怕热了,为什么不能吹风?难道在外头发生了什么?”
绿蚁就拉着囡雪,将她拽进偏屋,细细碎碎地给她讲解。
红泥吩咐两个小丫头给沈却煮红糖水,而她自己则是在藏得隐蔽的盒子里取出绣工精致的月事带,然后伺候着沈却换下她身上临时做的那一个。
“姑娘,要不要个暖手炉捂着?”红泥问。
沈却摇头说:“不要。”
“红泥,府里谁过来了?瞧着热闹得很。”沈却下腹胀胀的,她躺在美人榻上,寻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
红泥将小丫鬟端进来的红糖水放在沈却桌前,说:“是刘家的人。一早就过来了,现在还没走。夫人吩咐了各个院子的人都不要轻易出去。”
“哪个刘家?”沈却探着身子,闻了闻桌上的红糖水,她真是一点都不想喝。
“就是原本和大姑娘定了婚约的刘家。”红泥说:“刘家老爷夫人,还有刘大公子都过来了。”
“唔,”沈却点了点头,问:“不乐意沈绯和刘大公子的婚事取消?”
红泥点头称是,她说:“正是这么个理儿,无论是男方还是女方被退了亲事总是面上挂不住的。”
“可是婚约大不过赐婚,皇命难违。”沈却想了想,说:“宫里头的人也真是的!做亲事的时候也不打听打听双方有没有婚约!”
沈却在心里已经将乱点鸳鸯谱的人记恨上了。
“姑娘呐,要奴婢说,您还是先操心操心自个儿的事儿吧!等刘家的人走了,夫人指定是要喊你过去训话的!”红泥有些担忧地说。
沈却可不怎么在意。
如果你不在意一个人,那么他是表扬你还是训斥你都不重要。
“好了,你下去吧。”沈却伸了个懒腰,“我眯一会儿。”
红泥应下,轻手轻脚地出了屋子。
“囡雪呢?”红泥去了偏屋,就看见绿蚁独自坐着,囡雪并不在那里。
“跟那小丫头说完,她的脸红得不行,独自回屋躲着去了。”绿蚁笑着说。
红泥点了点头,她目光闪了闪,说:“咱们姑娘身上穿着的裙子可不是早上出门的那一件。”
绿蚁眯着眼睛,笑着说:“红泥姐,你可观察的真仔细。”
红泥凑过去,表情认真地问:“你和我说实话,今儿个咱们姑娘是不是又跑去沉萧府了?第一次来月事居然是在外头,有没有出什么丑?我瞧着姑娘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丝毫没有小姑娘第一次来月事的慌张。”
绿蚁就收了笑,说:“红泥姐,不瞒你说。咱们姑娘的确去了沉萧府,而且在沉萧君的床榻上睡了一觉就来了初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