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活阎王!”
两名陪嫁丫鬟忙不迭地上前,查看她脖子上的伤口。
弄玉:“还好,只是有些淤青,我一会煮两个鸡蛋给小姐敷敷一晚上就好了。”
逐月气地淬了一口:“这不是欺辱我们小姐吗?什么时候心绞痛不好,偏偏地在我们小姐大婚的晚上,姑爷都还未和咱们小姐圆房。”
弄玉扯了扯逐月:“好了,你别说了,这都还只是开始,都是些宅子里面的手段,我们在家里还算见得少吗?小姐,你也别太伤心了,我看王爷并非外界传闻那般的恶劣,虽有责备您是庶出,但也未发难太狠,今日圆不了房,那明日也会来我们溪畔阁的。”
“嗯嗯,我有些乏了。”姜南溪这辈子对男人的恩宠并不在意了。
上辈子,自己就是太在意邵闻了。
以至于自己为了邵闻的欢心,拼命地照顾婆母,婆母吃的药又十分的昂贵,自己的嫁妆本就少,没撑到一年就被吃完了。
只有自己照顾好婆母的病情,邵闻才会对自己体贴异常。
再加上小姑子邵云,喜欢模仿京城之中的贵女,所穿的布料价值不菲不说,还要花重金请妆容师入门,所耗费的金银皆是自己牙缝之中省出来的。
如今想想,自己真是一时间猪油蒙了心,倒霉遇到了这家吸血虫。对男人好,才是不幸一切的开始,不如自己独自美丽。
翌日清晨,逐月和弄玉便伺候她洗漱,换上常服,便赶往王妃的潇湘阁去请安。
路上弄玉的小嘴叭叭叭地说着这位王妃的来历,说是王妃和摄政王算是一见钟情,两人在宫中的梅林初次相遇,王妃冷千雪被一只狍子惊吓,摄政王梁锦容出面相救,自此便对冷千雪念念不忘,冷千雪也为梁锦容的英姿所折服。
一次宫宴之中,摄政王的门客,无意间说出摄政王家中有着一幅美人图,和贵妃娘娘极其相似,皇上命人取来,却发现竟是冷千雪的画像。
天子大悦,于是便赐婚给了摄政王为正妃,还当即封了冷千雪为郡主,嫁妆仪式相当于公主。
“原来是这样,看来他们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只要安分守己,这位王妃应该不会过多地为难我。”姜南溪分析道。
逐月却是一副的忧心忡忡:“小姐,如今这府中最为得宠的便是砚情娘子,她还是老太太身边的一等侍女,面容娇俏,体态风流,很是得摄政王的心,昨日小姐大婚,她都敢抢人,可见是要给小姐您一个下马威啊。”
姜南溪却未见神色忧伤的样子,反而得乐得自在的喂锦鲤。
“小姐,您真的对恩宠无意?”逐月有些不懂她们小姐了。
这京城之中的贵女削尖了脑袋地想要挤入摄政王府,哪怕是做个通房丫鬟都能得道升天。
他们小姐出身本就不好,何不在这宅子中博出一个出路你呢?
姜南溪拈起一把鱼饵:“这男人的恩宠就像是溪流一样,来得汹涌,也很快平淡无波,我与其在这后宅争斗个鱼死网破的,还不如看看自己手中有多少筹码,只有这些才不会背弃你。”
朱逐月挠挠头举起大拇指:“小姐真高深!”
姜南溪很快就会拿出自己的筹码,这些筹码或许能够让她在王府之中自保,只是别人要是真的算计她头上,也不能装作没看到,还是要斗争一番的。
很快到了潇湘阁,王妃端坐在正殿,似乎正在和妾室们谈话,看到她来,众人都不再作声,将目光投向了她。
冷千雪看到她赶忙上去拉住她:“早就听闻妹妹倾城倾国,如今一见,这容貌果是不俗,这是家姐赠与我的添妆之物,我一见到妹妹便觉得异常合眼缘,便赠与妹妹一只。”
丫鬟笔念托着一个玉盘,冷千雪拿下镯子,亲手给姜南溪戴上。
姜南溪忙不迭地道谢。
“好了妹妹,我这里简单,我们一起去见老太太吧,都等着你敬茶呢。”
说着拉着她亲亲热热的往老太太的碧梧院去。
这会没看到那名叫砚情的娘子,怕是在老太太那房。
这王府里面就是规矩多,眼看都快到晌午了,她却还在请安的路上。
走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才到了老太君的碧梧院,一进院子便看到满院子的梧桐树,遮天蔽日的,树下很是阴凉。
院子中也都是梧桐树的清香味,舒缓了姜南溪有些沉闷的心情。
远远地看见一位气质出众,慈祥的老太太,身边还站着一位年轻的女子,那女子肌肤莹白像是透着光一般,杏脸桃腮,乌黑的发髻上斜插着两朵娇艳的海棠花,荷粉色的纱裙,随着清风微微地飘动着。
尤其是那双眼睛,秋水含媚,仿佛能勾人的魂魄一样,硬是铮铮铁骨,都能化作一汪春情。
姜南溪大胆地猜测,这位女子容貌如此的出众,怕是那位砚情娘子。
如此长相,怕是不止是自己的劲敌,而是王府整个宅子里女人的敌人啊。
“新妇参见老太君!”姜南溪规规矩矩地行礼。
老太君看到她容貌出众,性格温顺,直高兴得合不拢嘴:“快起来吧,来人看座!”
老太君身边的嬷嬷塞给姜南溪一个布包,里面装着鼓囊囊的银票,看来这位老太君出手十分之阔绰啊。
姜南溪正打算筹钱开酒楼,发愁手里面没有这么多的银钱,这钱眼看就来了,得来全然不费工夫。
她不由得的对老太君多了几分的好感,只是她这一路上都是和王妃一起来的,还未曾知道老太君身边的那位砚情娘子的身世。
现在希望就寄托于逐月,弄清楚砚情的身世,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姜南溪低着头要为老太君奉茶,谁知砚情挡在了她的面前。
砚情眸子一转:“妹妹,老太君,近日咳疾发了,这茶水就交给我吧。”
说着一双美手像是玉淬的一般伸向姜南溪,姜南溪也没有多想,打算递给她,谁知她的手一送。
茶盏顿时滚落,整杯滚烫的水都倾洒在了砚情那薄如蝉翼的纱裙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