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的后宅像是炸开了锅。
“这个姜岸,以为自己当官了,就觉得不得了?不过是从五品的侍郎,还真的觉得自己的大官,敢和王爷叫嚣,简直就是自找死路。”砚情嗑着瓜子看着姜岸在那里大放厥词。
“只要要是王爷敢把那个贱人给放出来,我也不是吃素的,定要那个贱人再次灰头土脸的滚回去!”砚情索性搬着凳子坐在了院子前面,她倒是要看看姜南溪究竟能不能从溪畔阁走出来。
芙蓉阁
“今日外面怎么那般的吵闹?”宫荔香听到外面的动静不由得有些烦躁,她正在练习射箭,外面吵嚷着,自己都不能静下心来。
“啪”
箭射偏了。
香草恭敬的道:“好像是溪畔阁家中的娘舅来了,要为溪畔阁的侧妃讨回公道。”
“还有个侧妃?我入府两个月了,怎么像是从未听说过啊?”宫荔香闻言,轻巧地收起手中精致的弓箭,步伐轻盈地跨坐于榻上,姿态中带着几分不羁与随性。
“这位侧妃像是犯了错一样,所以一直都被禁足,所以将军您还没见过她。”
“哦,看来是有些的意思,走我们也去凑凑热闹,看锦容怎么处置。”宫荔香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眼看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梁锦容的面子挂不住,只得喊了姜岸去前厅。
溪畔阁紧闭的门也打开了。
姜南溪昂首挺胸的踏出了溪畔阁,夕阳在她的脸颊上镀上一层的金边。
她等的这天总算是来了。
踏入前厅的那一刻,视线不由自主地被那端坐于正位之上的梁锦容所吸引。
他面容沉凝,宛如冬日初晴时覆盖着薄霜的湖面,透出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一旁,王妃冷千雪静静伫立,身姿绰约,举止间尽显温婉贤淑,仿佛春日里一缕和煦的微风,轻轻拂过人心,却又不失其高贵典雅。
哥哥姜岸此刻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那眼神之中尽的怜惜。
“妾参见王爷。”姜南溪恭敬的行礼,不减往日的风采。
“免礼。”梁锦容的声音,淡若晨雾,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与威严。
这时,姜岸急步上前,温尔雅地立于姜南溪身侧,眼神中满是关切:“南溪,快些起身吧,这石板地寒凉,别伤了身子。瞧你,近日似是清减了些,待回府后,兄长定寻来最好的补品,让你恢复往昔的丰盈与光彩。”
姜南溪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微湿,却硬生生地将那抹即将溢出的泪光咽了回去。
她以袖轻拭眼角,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容,轻声道:“多谢兄长挂念,南溪无碍。”
梁锦容厉声道:“姜氏,当日你陷害砚情早产,导致婴孩早夭。你此刻,心中可曾生出一丝悔意??”
姜南溪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弧度,眼神中却藏着不易察觉的锋芒:“妾身自问无愧于心,昔日之事,实属遭人构陷,非我之过。””
梁锦容的声音骤冷如霜,字字如刃般射向姜南溪:“姜氏,人证物证俱全,铁证如山,你当时为何不言不辩,任由冤屈加身?时至今日,却突然喊冤,莫非是仗着你那身为侍郎的兄长,欲图翻云覆雨,颠倒黑白?”
姜岸顿时坐不住了,这个梁锦容分名是不分青红皂白,自己的妹妹还不知在这梁王府怎么艰难的活到今天的。
想到这里,一股难以名状的疼痛自心底涌起,如同锋利的刀刃,在他胸膛内缓缓切割,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阵阵绞痛。
姜岸深知,自己不能再坐视不理,让妹妹独自承受那份本不该属于她的苦难。
“王爷,还请当年的人证和物证从新呈现出来,下官想要亲自的判定。”
姜岸言罢,目光温柔而坚定地投向了身旁的妹妹姜南溪:“南溪,有兄在此,你无须再承受丝毫忧虑。兄长誓将全力以赴,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还你清白。”
姜岸朝着自己的妹妹姜南溪投了一个坚定的目光。
姜南溪也察觉到姜岸的目光,只得用微笑感谢哥哥。
很快,当年的那个傀儡娃娃的证物呈现了上来。
姜岸又道:“王爷,下官带来了大理司之中的参军,他能够看的出此物是旁人有意的模仿,还是真的出自我妹妹的手。”
梁锦容挥了挥手:“嗯,请参军上堂吧。”
参军躬身一礼,步伐稳健地迈向堂中,目光聚焦于那精巧的傀儡娃娃与姜南溪手中细腻的手绢之上。
他逐一审视,指尖轻轻滑过每一道针脚,那份专注,仿佛是在解读着无声的密语。
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王爷,此娃娃之上的绣工,确与姜侧妃之技艺,有着惊人的相似,针法细腻,神韵相通,实为难能可贵。”
坐于一侧的冷千雪,听闻此言,唇边悄然绽放一抹淡笑,犹如春日里不经意间掠过的微风,轻柔而又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