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绯月像是慌了神,忙上前拉扯魏夫人的衣袖,“不可以!
侯府之前那般落魄我都从未言弃,如今我云家不过是一时不顺,你们就要休了我,我不接受!”
嘴上说着不接受,她面上却是一派惶恐,仿佛将靖安侯府当成了自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魏夫人哼道:“不想做那下堂妇,就守好身为侯府少夫人的本分。
记住了,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过后,你若是还填不上这些账面的亏空,就准备卷铺盖走人吧!”
魏夫人对云绯月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让穆守贞都有些疑惑她娘哪来的底气?
狐疑的上前捡起一本账册翻阅起来,只是她毕竟没有学过管账,一时也看不出什么来。
一旁的谢婉婉倒像是想到了什么,疾步上前捡起账册,迅速翻阅一下,就惊道:“姐姐,这些铺子里的现银,您不会全都拿去贴补云家了吧?”
她震惊的望着云绯月,“足足四万五千余两银子,还有许多布匹首饰,这么多东西您都用在哪儿了?”
云绯月在魏夫人面前底气不足,对谢婉婉却是不客气。
闻言毫不留情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有什么资格过问侯府的账目
问题?
是不是以为我让你进门,你就真的能当着侯府的女主人了?”
“婉婉能不能当侯府的女主人另说,但你是不能继续当侯府的女主人了。”
穆泽深的声音隔着老远传来,屋里众人闻声望去,就看到穆泽深黑着脸走了进来。
云绯月急道:“你什么意思?
别忘了前几日我要与你和离,是你死活都不肯和离的。
如今看我云家落难就又要休了我,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穆泽深的脸色简直不是难看二字能形容的。
他也着实有些后悔,早知道云家会出这种事情,他早就该同意与云绯月和离的。
但他是绝不会承认自己想甩了云绯月是因为云家落了难的。
于是他冷声道:“你莫要胡搅蛮缠!
哪个男人不纳妾?
你为了婉婉进门之事闹着要和离,我自不可能和离!
可如今你不但掏空侯府去贴补娘家,你那兄长为了自己活命,还在诏狱里胡乱攀咬!
甚至将他自己的罪名推脱到我头上,这叫我如何能忍?”
穆泽深义正辞严,说出口的话却直令人作呕。
只听他道:“你最好让你大哥好好认罪,莫要胡乱攀咬人,否则,莫说是和离,便
是休妻,我也是做得的。”
该死的云飞羽,命倒是挺硬。
都已经伤成那样了,中了他的药,居然还没死,还敢攀咬他。
早知道他活着是个祸害,若是云绯月都不能让他闭嘴,那就只能让云家人都永远闭嘴了!
云绯月似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努力隐忍着蓬勃的怒意,哑声道:“我大哥说了,他没有!
他没有好大喜功,没有贪功冒进。
是有人临阵脱逃,导致阵型不完整,才会让大军损失惨重的,我大哥……”
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抽在云绯月的脸上,云绯月只觉得眼冒金星。
被云绯月说中自己的亏心事,穆泽深竟是恼羞成怒的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