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把所有的彩礼都收归在房内。
芒种拿来单子,“小姐,您瞧瞧,原来表少爷也是小有身家的呢。”
这上面的彩礼并不逊色任何人,甚至远远超过。
沈仪摇摇头没有接手,只说,“表哥也说了,这是他全部身家。”
用全副身家来当彩礼,也只有表哥能做得出来了。
虽然这样表哥就身无二物了,但沈仪心里却涌现一股暖流,也许这就是被人放在心里的感觉。
在定亲后一日,许含章就进了宫,再回来就成了云阳侯。
圣旨抵达云阳侯府后,许怀敬和郑氏都惊呆了,片刻之后,郑氏哭闹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姑姑明明已经嫁了出去,凭什么还能继承云阳侯府,夫君才是真正的许氏儿孙不是吗?”
许怀敬半晌无话,想了想刚刚听到的消息,他转头甩了郑氏一巴掌。
“都是你这个无用的妇人生了一个不敬父母的儿子,如今伙同外人来算计自己父亲母亲。”
说完他喘了一口气,觉得头脑发晕,一股气直冲脑门而去。
“爹……”
“快来,侯爷晕倒了。”
许含章施施然回了淮阴侯府,用了午膳之后才带着一百多号人去了云阳侯府。
淮阴侯和沈观棋,沈听琴跟着。
一行人大摇大摆地进了云阳侯府。
许含章看着被人扶着仇恨地看着自己的许怀敬,心中无半分波澜。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没有把云阳侯府变好,反而是失了家中风骨,年年败落。”
“如今圣旨已下,你就带着你的这些儿孙搬出去吧,对了,你能够带走的东西只是属于你自己的,云阳侯府的任何东西我这里都有单子,用了的你要补回来,没用的你也带不走。”
她眼神毫无波动,口吻清淡,像是不把他们放在眼中。
许怀敬仇恨的目光被淮阴侯瞪了回去,他只敢看向另外一边站着的许凛然。
“你这逆子。”
居然,居然敢…
淮阴侯冷哼了一声,他早就看这个表弟不爽了,蠢货一个,本事没有算计还挺多。
“凛然又不是你的儿子,如今由皇上亲笔御批他以后就是怀远表哥的儿子了,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这云阳侯的爵位以后也会是他的。”
淮阴侯眼睁睁的看着他又晕了过去,又哼一句,看着底下那些仇恨又诺诺无言害怕的目光,“带着他一起滚吧,若是让我动手就不会这么简单。”
“刚刚我娘说的话你们也听明白了吧,给你们半天时间,收拾东西滚,不该动的东西别动,懂了吗?”
许含章看了一眼从外面走进来的老管家,递上一张单子,“这就是云阳侯府所有的祖产了。”
“老管家,你最清楚府中的事儿,也最清楚今日之事并不是我算计来的,这上面就由你去核对吧,我不希望云阳侯府少一丁点儿东西。”
说罢,她看了一眼那些哭哭啼啼的人,“不过云州老宅我倒是允许他们住的,毕竟也是许氏子孙,虽然无甚作用。”
吩咐完这里,她看向许凛然,“走吧,我们去告知你祖父和你父亲一声。”
她看着眼前房梁上还吊着蜘蛛网的祠堂,怒从心起,可是半晌之后又卸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