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酥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可如果我们大秦能够主动提供粮食换取羊毛，并且进行一些溢价，前期给予匈奴人足够的甜头，再加上冒顿的有意引导…”
冒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霍酥继续道：“那么久而久之，他们就会形成习惯，在利益的驱动下放弃战马牛羊这些一般牲畜，全部转而养殖绵羊！”她的声音越来越冷，仿佛寒冰凝结：“到时候，他们除了羊毛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突然转向嬴政，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陛下，李相，扶苏，我再问你们一个问题，没有了战马，连生活都要我们大秦全面帮助的匈奴，还有威胁吗？”
说到最后，霍酥已经毫不掩饰自己的冷笑，惊天的寒意席卷全场。她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到了那个时候，整个漠北草原都会变成一个大羊圈！请问，这样一头被拔了爪牙，打断了脊椎的野狼，还能算是狼吗？”
冒顿瞪大了眼睛，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发出微弱的“不可能”三个字。他想要反驳霍酥，可却又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点。
这就是阳谋，堂堂正正，无法躲避的阳谋！
此刻的冒顿，已经被完全吓住了。不得不说，霍酥这一招的确是阴损到家了，远比杀了他更让他无法接受！不但是杀人于无形，更是让匈奴千百世都无法翻身。
头曼和其他的匈奴王族之人也被吓到了。他们对着冒顿怒吼，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杀了他！冒顿，你必须杀了这个恶魔！”
“如果你答应了这个魔鬼的条件，你就是匈奴的千古罪人！”一个年迈的祭司颤抖着举起手中的羊骨，“长生天必将你形神俱灭！”
冒顿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直流。他看向霍酥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在看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
而霍酥只是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戏剧。她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最后停留在嬴政身上。
嬴政的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和赞叹。他看向霍酥的目光中充满了欣赏，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冒顿被族人们愤恨的眼神看得脸色涨红，额头青筋暴起。他本就没打算答应这荒唐的条件，身为匈奴太子，怎可背叛自己的民族？可这些人连等他开口的耐心都没有，就一口咬定他会答应，并开始疯狂指责。这算什么？自己想要守护的匈奴尊严，背后站着的就是这样一堆玩意？
冒顿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仿佛有一团火在烧。他死死攥住拳头，指甲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滴落。
霍酥看到冒顿难看的脸色，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戏谑，几分轻蔑，几分高高在上的俯视。他转而看向头曼，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头曼单于，看来冒顿是不想答应了。那么你愿意答应成为这个傀儡，帮助我大秦奴役草原吗？”
头曼闻言身体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惶。霍酥却不给他思考的时间，继续道：“或者说，诸位匈奴王族是否有人愿意答应？只要有人愿意，那么他不但能够活着返回草原，还能成为整个匈奴的王！”
霍酥的话音落下，整个大殿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匈奴人粗重的喘息声在回荡，仿佛一群濒死的野兽在挣扎。
就在这时，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头曼率先开口了。他猛地站起身，脸上浮现出兴奋的神色，朝着霍酥和嬴政等人跪拜下去。
“砰！砰！砰！”
头曼的额头重重地撞击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鲜血很快从他的额头渗出，在地上留下一朵朵妖艳的花。
“老奴愿意！老奴愿意！”头曼疯狂地磕头，声音中充满了卑微与兴奋，“老奴本就是匈奴的单于，现在能够做大秦的狗，这是老奴的荣幸啊！只要大秦肯要老奴这条狗，老奴一定会很听话的！比冒顿那个孽子听话一百倍！”
其他匈奴王族见状，先是一愣，随即纷纷怒骂起来。
“头曼你这个卑鄙小人！”
“无耻之徒！”
“匈奴的叛徒！”
然而骂声还未落下，这些人就纷纷跪倒在地，对着霍酥和嬴政磕起头来。
“霍神仙！陛下！我们也可以！”
“我们比头曼更加听话！”
“我们愿意做大秦的狗！”
冒顿看到这一幕，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他死死地盯着那些不断磕头的匈奴王族，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地骂道：“垃圾！你们这群垃圾！”
霍酥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他慢悠悠地转过头，看向冒顿，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看到了吗？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奇妙！他们虽然痛恨你背叛匈奴，但是更加痛恨为什么自己没有这个机会背叛！”
霍酥的声音越来越轻，仿佛恶魔的低语：“所以现在，你还想要拒绝吗？如果你愿意当大秦的狗，那么现在就跪下吧！”
冒顿只觉得浑身发冷，仿佛坠入了冰窟。他看着霍酥脸上那和善的笑容，只觉得比恶鬼还要可怕。
霍酥之前之所以问头曼那些人，就是想要冒顿看清楚局势。毕竟这一堆匈奴王族的人的能力加起来，也不如冒顿一个人。而且霍酥还想要收服冒顿以后，让冒顿帮着对付大月和东胡。
“穿都穿了，不带着政哥一起把这个世界操翻，那都对不起我这场穿越。”霍酥在心中暗想，“这个世界，未来只需要存在一个名字就行：那就是大秦！”
冒顿陷入了天人交战。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两条路：一条是坚持自己的尊严，拒绝霍酥的条件，但代价是匈奴可能会彻底灭亡；另一条是屈辱地跪下，成为大秦最忠诚的狗，但至少能保全匈奴的血脉。
“我该怎么选？”冒顿在心中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