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尊主还没发现自己身体的异常,这么大的肚子,竟然压根就没注意到,这一点……流姬忐苦恼极了,她不知道怎么说,尊主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吗?
“尊,尊主,”见流媚一直不开口,李忠抿抿有些干的唇道:“自被屠族后,已有十四年了。这十四年,您一直以一个普通少女的身份生活着,名叫夏青。”
夏青,也就是尊主点点头,已过了十四年吗?那时,她要保护的族人都死了,身上的逆脉又险些压抑不住,报仇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还存在做什么,因此只能自己封了二大要穴同时将记忆封存,想来是那几个和尚为她安排好了生活。
“后,后来,”流媚不知道如何讲,她看着朝着他们走来的瑾王和景衡,瑾王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严峻,阴沉的吓人,尽管先前,她也觉着瑾王不好惹的样子,可她并不觉得害怕。
但现在这个瑾王,原本只漆黑凉薄的眸子变得冷厉阴沉,五官的棱角也随着这份冷厉变得气势慑人,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这样的气场,夏青自然也是感觉到了,她转身,淡然的看着走过来的男人。她是清冷的,清冷中透着
不属于世俗的让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度。
“你是谁?”应辟方问,声音不再温和,森冷压抑。
她是谁?夏青想了想,以前的名字不记得了,好像有名字,又好像没有名字,夏青道:“我叫夏青。”
尼煤!
从没有开腔骂过的应辟方在心里骂了出来:“你到底是谁?”这一次,他走近她,半步之外,他阴沉的瞪着眼前看着他的女人,猩红之眼,太血红,他看不清她眼中的思绪,无法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知道,她不是以前的夏青。
他忍住想破口大骂的冲动,从小到大,自己的心从没有这般失控过,但现在,他真的差点暴走。
他的女人,到现在都还没有爱上他,在他努力想让她爱上他时,她竟然变成了另一个不认识他的人?
夏青还是夏青,但也不是夏青,她的身体里还住着另一个人,这么玄的事情也能被他碰上,忐特么的悲崔了。应辟方已无法来形容他此刻的感受。
放在十四年前,李忠与流媚早就和应辟方干上了,但这会,心境已是不同,只因,二人偷瞄了眼尊主的肚子,这个男人是尊主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也是尊主的夫君,他们不
能得罪。
尊主自然也是注意到了李忠与流媚的神情,明显,他们与这个男人似乎认识,而且关系颇好,好到竟然没有来保护她。
她心中奇了,便认真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男人的长相无疑是俊美的,应该吧?记忆里,她的身边都是俊美的人,所以她并不觉得这长相有什么突出的,就是这眼神,太阴沉了,也过于锋利,且透着狠,这种阴沉和锋利与狠,应该是杀了无数的人,并且是擅于心计的人才该有的。
跟着的景衡对眼前的事情尽管吃惊不小,但让他更震惊的是,应辟方向来隐藏得极好的另一面竟然暴发了。
一直以来,辟方在人前虽然是冷冰冰的,但人的第一眼对他的印象绝对是属于生的斯气质,尽管浑身冷凛透着一股子不好相处的生份,可也挺赏心悦目的。
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没有粗暴的一面?死士的训练,包括打仗,与男人之间的血气澎湃,哪样不是洒热血的生活着?要不然如何与将士们打成一面?
回归生活,乃至回归宫廷,辟方自然是要收敛起这一面,只现在,他竟然不再掩饰,足见他此刻心中的愤怒。
夏青认真
的想着,她是真的不记得了,那么久远的以前的名字,好像她也没怎么用,印象中别人都是叫她公主公主的,后来再次睁开眼,族人已经叫她尊主了。
称呼这种东西,她并不是很在乎,但看这个男人很在乎,而且那些影卫和那个侍女也一直望着她,那期盼的模样,关她什么事?
见这个女人只是不轻不重的看着他。
应辟方捏紧了双拳,脸色也更为阴沉了,他再问了次:“你到底是谁?”
“你是谁?”对这个男人,夏青倒也好奇起来了,他这么执着她做什么?
她竟然问他是谁?应辟方气得脸都铁青铁青的,这眼神,这动作,她绝不是夏青,不,她是夏青,是那个他所爱着的女人,他不允许这个女人的身体里住进了别的灵魂。
“从她的身体里出去,出去。”应辟方突的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恶狠狠的道。
在他在碰上她时,夏青是要用内力震开他的,然而,内力根本发不出去,之后,这个男人碰到了她,且抓得她生疼,最重要的是,肚子被什么给轻轻的踢了脚,就像是有个孩子在肚子里俏皮的跟她玩似的。
这种感觉很奇怪。
夏青低头,
然后看到了自己隆起得滚圆的肚子。
看,看到了?李忠与流媚互望了眼,一脸的苦相,有种想跑的冲动。
有些东西事到如今,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说命运太捉弄人了。
见面前的女人根本就是无视了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应辟方的脸黑了又黑。
夏青一手抚上自己滚圆的肚子,呆呆的问道:“为什么我的肚子会这么大?”
这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别人听不到,应辟方却是听到了,他拧眉。
印象中,也有女人是这样的,夏青使劲想的,好像她们称这个是生孕?也就是说肚子里怀了小孩。可她怎么会怀上孩子?
夏青抬头,就看到一个男人正面色铁青,一副恨不得扁她一顿的模样,她听到他阴沉着声音说:“我是孩子的父亲,你说我是谁?”
夏青看着这个男人的嘴一张一合,他说他是孩子的父亲。
她是祭祀一族的尊主,高高在上,守护着族人与子民,是断不可能与人成亲生子的,她的一生只能在祭坛之中被人尊敬着,供养着。
若她一旦与人结合,似乎也没什么事。
不不,她无法接受。
“尊,尊主。”李忠干笑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