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求赵三保,恳请赵三保给他一点药。
赵三保骑在马背上,甩着鞭子,没有回话,只说了一句:“赶紧的,上路。误了期限,可不是走不了路这么简单了。”
陈彤芳的两条腿情况跟梁佩兰一模一样,她只好使出浑身解数,慢慢挪到赵三保的身边。
抬头用两只湿漉漉的眼睛,脉脉含情看着赵三保:“爷,奴家的腿似乎被毒虫叮咬,走起路来疼痛难忍,请爷带奴家一截路。”
赵三保偶尔会有点人情味,翻身下马给陈彤芳检查。
陈永年的妻子江氏正好起身,看到这副情景,想起昨夜陈彤芳兄妹俩诋毁宋清欢的话,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男女授受不亲,怎么有的人还让外男看自己的腿了?人家宋大姑娘非常时期带着三个弟弟住帐篷都被长舌妇说,这会子,有的人的脸皮也是可以不要的呀!”
陈彤芳不无得意地瞪了江氏一眼:“我是赵大人的人,别说看腿了,看别的地方那也是使得的。”
“哟,人家赵大人可没承认过你的身份。恐怕你只不过是官爷们路上用来取乐的玩物。自荐枕席的骚……”
陈永年赶紧止住了江氏,然后腆着脸给赵三保道歉:“赵大人,贱内乃一粗鄙妇人,说错话,请您海涵。”
“她说得没错,你无须胆战心惊,本官不会给你们使绊子。”
赵三保面无表情,停下了准备查看陈彤芳伤口的动作。
上赶着自荐枕席的女人,本就是没有能耐,只有一副身子才会走上这条路。
但凡有点本事,就不会自甘堕落。
赵三保家里有贤妻,没有小妾。
做解差二十多年,一路上睡过的女人不少,可是回到京师,他一定是个好相公,好爹爹。
路上的露水情缘,从来都不会往家里带,也不会长久。
陈彤芳如果想凭一具身子从他这里要好处,他给,但是不会太多。
等他腻味了,陈彤芳的命运?
自求多福吧!
可惜这百十人的队伍里,只有赵三保的几个手下知道,他是多么的冷酷无情。
也只有宋清欢,因为得了庞公公的特别照顾,赵三保才会很多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他人,他都是看心情。
陈彤芳察觉赵三保停下了动作,抱紧赵三保的大腿,泫然欲泣:“赵大人,我最值钱的都给了您,您不能不管我呀!”
赵三保弯下身,把陈彤芳的手一点一点掰开:“本官,对你厌烦了。本官还以为你长得好看,脑子也应该好用。没想到,你却是个蠢的。”
把鞭子别在腰间,赵三保牵着马催促旁边的人犯赶紧收拾,准备上路了。
宋知言密切关注着赵三保的动作,看到赵三保连陈彤芳都不理会,他觉得自己来讨伤药的机会也渺茫。
陈彤宇本已经能下地走路,可昨夜被蝎子蛰了,腿肿成的大馒头,走一步,钻心的疼。
只好让自己的爹娘再抬着自己走。
被冷落的陈彤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难道就因为江氏的几句话,使得赵三保腻烦了她?
既然这样,她陈彤芳的仇人又多一个,反正都流放了,还顾及情面就是蠢。
她站起来,缓缓走到江氏面前,骂了一句让所有人都震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