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回来时,才发现永福别馆空无一人。
叶秋身影更是不见,因为前院的人早早便被典七打发到了后院,不得随意出入,这会也没有人能告诉他,叶秋的行踪。
想着自己安排得已经是悄无声息,定是没有歹人来寻。
多半是脚上得了自由,跑到热闹地方撒欢去了。
叶秋不是一个甘愿一直困在院子里的人,这点,他是知道的。
李睿着典七乔装后带了几个随从,去街上的糕点铺子,香料水粉的店子走了一个遍没寻到人,最后下棋的茶坊,酒肆都挨着一家一家找个遍……
就是没料到叶秋会去了药铺,更想不到她会被人劫持了去。
………………
叶秋沐浴过后,仆妇拿了件寝衣,极为柔软的面料,整面全是蝴蝶。
叶秋心里不喜,却又无奈。
回到永福别馆的时候,她脸岑好些的灰,加上珠钗散落,头发有些凌乱,确实像是顽皮的小姑娘,在外面扑了蝴蝶回来。
屋里点上了安神香,叶秋卧于榻上,脸颊已经恢得了从前的柔软干净,只是倒底受了惊吓,方才又用力过猛,惨白的小脸少了一丝红晕。
四周都是万般静好,仿佛先前的惊心动魄不曾发生。
大夫早就候在前院,待屋里头落了帐准备妥当,仆妇出去回禀。
李睿闻言,点了点头,跟着大夫一同来到里屋。
他看向床榻,示意大夫近前诊治。
大夫忙起身拱手道应是。
隔着床帐, 大夫坐在杌凳, 取出脉枕。
“烦劳妇人,把手伸出来了。”大夫恭谨道。
“嗯?把脉看病么?”叶秋忙问。
“正是。”
叶秋极力压住声音说:“无需如此。”,如果不是此刻穿着寝衣,她还真想掀开床帘了。
自己就想安安静静的睡上一觉,又来给她整这一出!
“胡闹!”
李睿冷着脸,两步走过去伸手把叶秋的手腕攥了出来,恶声恶气的训斥。
大夫赶紧在她手上覆了块锦帕,搭脉。
半晌,大夫看了看李睿的神色,斟酌回话道:“贵人受了惊,但并无大碍,在下开一副安神汤药,就寝前喝上一帖便好。”
方才发现叶秋腕上有绳索的勒痕,刚又听仆妇讲里面的人摔了一跤,落了一身灰,连脸都是灰头灰面的,于是又补了一句:“皮外伤……用大都督自己的药膏,外敷祛瘀,抹上几日便好了。”
“多谢了。”叶秋急急收回了手,在床榻里礼貌道谢。
大夫转身对着李睿又低低道:“贵人确无大碍,大都督尽可放心。只不过贵人先前似乎吃了安神药丸,脉息微弱,不会损身,多睡睡便舒适了。”
又道:“今日把脉,贵人并没身孕,脾肺也很好,大都督可自行问问,那些药物,应该是给旁人用的,大都督安心了。贵人身子娇弱,可以开几方药来调理,受孕应当无虞。”
“好,有劳。”
听大夫的口气,定然也是大都督的人,不然如此秘密的事,也不会贸然把他请来。
他诊脉发现,这位贵人身子虽没什么大毛病,跟平常的后宅贵妇一样娇弱,体质是有些差的,就是摔了一跤,大都督怎么如此紧张?
他再瞟了眼桌上散落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