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幻月正在面盆里打了水,洒了花瓣,准备好洗脸的帕子,唐清漪便从里间出来,净手洗脸,一切如旧。
就是幻月站在一旁一脸要说不说心里憋着事儿的样子。
唐清漪透着铜镜看了一眼,闲闲的问:“怎么了?”
幻月摇头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唐清漪也了然,双眸微合道:“我还有什么事儿是听不得的,不是告诉过你们吗,无论在外面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与我相关的事情,都可以放心大胆的说,你们家五小姐我,什么都经受得住。”
唐清漪端得是一脸的气定神闲。
昨天的事情虽然是秘密处理的,但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何况清月死的那么惨。
后宅里面女人多,也保不齐哪个人就管不住自己的嘴,爱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幻月她们都听到了,外面还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子的。
“可是她们说的未免也太过分了啊!”幻月倒是有些打抱不平了。
唐清漪淡淡的笑着,随意道:“我还活着,对于她们来说才是太过分了。不过呢,她们越是那么想,我就越是要活的更好,随便说我两句我就要气的死去活来了吗?
我才不会做这种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幻月原还想着说些什么,可是见自家主子都这么淡定,再仔细琢磨琢磨那话,也的确是那个道理,也算是心平气和了下来。
“我跟映月方才去膳房取今天的早膳的时候,看了好一通脸色呢。”幻月道。
唐清漪用幻月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指,问道:“他们都说了什么啊?”
“就是清月的死,明明就跟小姐没关系,她们一个个的都把小姐您当做凶手还都说的信誓旦旦的。”幻月想想还是有些气不过,不过这话也是她挑挑拣拣之后的了,那些人的原话更难听。
唐清漪走到妆台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倒了些凝露出来涂在脸上跟手上后才道:“不是她们把我当凶手,是父亲心里认定了我是凶手,否则她们也不敢这么肆无忌惮。”
幻月眉头拧着,不解道:“可老爷不是说过要彻查吗?难道不是找出真正的凶手来为小姐您洗清冤枉吗?”
唐清漪不禁嗤笑了出声:“他哪儿是为了我找出证据,分明是为了定我的罪才去彻查的,我这个父亲啊,我实在是太了解了。”
唐器怕是认定了唐清漪与
君珏是一条线上的人,而在他的将军府竟然有一个与他政见不同的人,且这个人还是他的亲生女儿。
他怎么可能不怀疑唐清漪就是君珏放在他身边的眼线呢?
有些事情要靠着君珏才能解决,可这无疑是把双刃剑,会不会伤到自己,则全然取决与唐器对她这个女儿是不是心疼的。
另一边。
宋婉言伺候着唐器起床,便帮他扣好里衣的扣子便道:“所以,老爷是怀疑清漪跟承泽亲王暗中有什么交易?”
唐器不由的冷哼了一声,才道:“承泽亲王一向眼高于顶,年纪轻轻便战功赫赫,他在军中的威望不比我低,与我从无往来。但现在却因为五丫头的事情三番两次的出手,我倒是不能不怀疑了。”
“朝政上的事情,妾身也帮不上老爷,老爷万事自己当心便是。”宋婉言难得的体贴,又到底是唐器的结发妻子,不免与她多说上两句。
“你倒是知道不插手前朝的事情,可同为女流之辈,五丫头却不懂!”只是想起唐清漪,唐器依旧是满心的不屑。
宋婉言双眸微垂,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五丫头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