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男子没反应过来:“吾平日用的东西一样也不会少了她的,吾也没那么蠢,知道她是女孩儿,自然会买女子的衣衫发簪。”
“老夫看你不是蠢,而是不开窍,女孩儿的东西你知道都有哪些吗?”
银发男子被训的一怔:“不知。”
“若你买不齐,这梨花酿可不会给你,去吧!”言罢,砰的一声将大厅的门关了个结实,把一脸茫然的白泽关在门外。
真是笑话,他玄奇真人就算老糊涂了,也不会把女孩儿需要用的一些私人物品,告诉这个不争气的小家伙,既然早晚要娶媳妇的,那就让他自己琢磨去吧。
白泽一去就是一天一夜,利用这段时间长歌也将玄奇真人的这座不大的小院研究了个彻底,并给自己找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房间,可以看到梨树,也可以听到涛声,她觉得就此隐居其实也挺好。
白泽回来的时候从墟鼎里掏出一堆东西,几乎塞满了长歌的小房间。
长歌头疼的看着这些大包小包,她什么时候需要这么多东西了。
白泽挑眉,示意她拆开来看看:“若是缺了什么吾再去买就是了,可不能让老家伙食言,不过你若是先告诉吾你想要什么,吾又怎么会买漏了。”
长歌开始翻看这些包裹,小到胭脂、水粉、梳妆台、小铜镜、木梳、玉簪,大到衣衫、鞋袜、布匹,甚至还有贴身的小衣**、亵裤都精心选用最上乘的布料。
长歌拎着一件红色绣牡丹的**。和一条同色系的亵裤有些无语,这么抢眼的大红色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穿。
白泽微微将头侧到一边,故意用脸上的怒气掩盖双颊的绯红:“这不是吾买的!”
长歌也不理他,想必是成衣店的老板娘看他买的东西多为讨彩头送的吧,她继续拆包裹,女孩子每个月来葵水用的棉布足足买了三大匹,估计她能用个几年……
还看到了一些绣花的丝巾香囊团扇,另外还有长歌比较钟爱的小零嘴儿,好像她能用的东西都买齐了,很多她没想到的东西也都买了。
长歌抓起一袋核桃上前去递给他道:“谢谢你,都买齐了,这个给你吃。”
白泽有些洋洋自得的看着她,他白泽出马还有完不成的任务吗,笑话二字怎么写?老子不知!
没有接那一袋核桃,银发男子振衣离去,这下终于轮到他不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了。
长歌却不依不饶的追了上去,硬往他手中塞核桃:“你吃吧,真的很好
吃的,如果你不吃就是不肯接受我的谢意。”
“吾就是不接受,怎么?”白泽觉得自己终于扳回一局了,他眸光深邃带着冷厉的蔑视看着面前的少女。
长歌却一把拉起他的手将核桃塞过去,郑重其事的说道:“你拿着吧,剥核桃壳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我做不来。”
白泽觉得似乎有群不知趣的乌鸦自他头顶飞过,他的手指咔嚓做响,几乎要将纸袋里的核桃捏碎,原来是嫌吃核桃麻烦才要推给他来吃,这个小丫头还真是……
长歌这两天脸上难得露出一抹笑容,正当她想潇洒的与这个男人擦肩而过的时候,灵敏的鼻尖却动了动,长歌回头道:“你身上的味道好香啊,难道现在的神兽都流行涂脂抹粉?”
袋子里的核桃再次发出咔嚓的声音,不能避免的,银发男子怒了,但他告诉自己,如果真的和这丫头大打出手,不仅会有损他身为神兽的威名,还有可能被玄奇老家伙毁约。
东西买来了,酒没到手,怎么看都是一次亏本生意。
“你真想知道吾身上的味道是从哪里来的?”
长歌白了他一眼:“我不想知道。”
“不想知道?”白泽身形一顿,将她囚禁在自己和墙壁之间的小
片空间之内,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白发束在头顶,露出他光洁的额头。
“不想知道吾也要告诉你!这可是花街柳巷的味道,不过你年纪这么小应该不知道花街柳巷是什么地方吧?”
长歌怎么会不知道,有顾吟风这样的哥哥,什么样的风月她都比同龄人知道的早。
但她没答话,只是懒懒的看着白发的男人,似乎在等他良心发现放开自己。
白发的男人又一次被她忽视,有些不痛快的挑起她柔嫩的下巴:“让吾来告诉你。”
他的唇离她的耳朵很近,呼吸喷在她的耳廓之间,带着无比暧昧的热度:“那是男人找乐子的地方,那是女人都张开了腿等着男人去睡她们的地方,你要是想去,改日吾带你去瞧瞧?”
长歌脸色有些发白,她并没有像白泽预料中的那样会羞愤交加,相反的,她除了脸色发白之外反应还算平静。
第一,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那是什么地方,第二,她不觉得女人以身体博取男人而维持生计是一件羞耻的事情。
相反,白泽这种蔑视的口吻让她很反感。
见她还是没反应,白泽又道:“你也许还不明白吾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等你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了。对了,
你的那些东西都是吾自青楼买来的,吾告诉青楼的老鸨,让她把给姑娘们买的任何东西都如数给吾弄一份来,和青楼里的花魁穿用一样,算不算是你的造化?”
长歌不以为意,只要是干净的东西,她用起来从不挑剔,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也这样,有时候她懒的穿衣打扮就用一件宽衣罩在身上,头发松松的披着。
白泽的讥讽就如同石沉大海,没有激起一丝的波澜,他忍不住有些生气,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长歌摸摸自己被她的热气呵的火热的耳垂,觉得这个人真是讨厌极了。
白泽得到了自己应得的报酬本该满意的离开,他却死皮赖脸的留在了玄奇真人的小院。
三个人,勉强算是一起热热闹闹的过了除夕夜,又赖在这里住上了两三天,喝了五六坛子的酒,终于满意的抱着梨花酿摇摇晃晃的腾云驾雾而去。
长歌变的沉默少言,只有白泽调笑她的时候,她的神态中偶尔会露出属于少女的娇蛮,玄奇真人有时候看着调笑的二人忍不住开始怀念在龙宫里看到的长歌。
他本来想开导开导长歌,却被这丫头故作轻松的笑容给打败,谁人没有一点伤心事呢,他这个老家伙还是不要多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