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卿搭在谢婉眠的腰间的手一顿,神色凝重了不少,“夫人是何时见过她的?”
“今早就是她给我闻了下那胭脂,或许你会说她现在被吸干了血,这副脸上皱巴巴的难以辨别,可她鼻梁上的那一颗红痣我是记得很清楚的。”谢婉眠笃定地看着孟鹤卿说道。
“夫人可还记得其他的?比方说死者的身份。”
谢婉眠细细地想了想,一闪而过的璎珞出现在了脑海中,她缓声道:“她璎珞上的玉佩上刻有一个‘刘’字。”
孟鹤卿微微侧过身瞧那具女尸望去,并没有看到谢婉眠所说璎珞,脖颈上空荡荡的,饰品不见了。
他理了理思绪,让人把尸体抬走后,这才拉过谢婉眠的手,“我现在抽不开身,不能送你回府了。”
“我知道的,只求二爷能尽快查明真相才是最要紧的。”谢婉眠退了一步,面上恢复了那温婉大气的模样,丝毫没了刚才的狼狈慌张。
孟鹤卿嘴唇翕动,“你若是害怕……”
“有织拾陪着,我不怕。”谢婉眠回的肯定。
“好。”孟鹤卿轻叹了口气,随即将谢婉眠送回到了马车上。
谢婉眠坐回到了马车里,织拾看着她不大好的面色也不敢多问,心中想着是不是姑爷和小姐起了争执,可看到自家主子身上披的披风时,她又觉得自己多心了,光是看这披风便知是姑爷的了。
那会是什么事情扰了小姐的思绪呢?
马车缓缓向前行驶,终于在织拾看谢婉眠的第十九次时,谢婉眠忍不住开口问了:“怎么老是这么看着我?”
“小姐可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看上去不大好。”
谢婉眠抿了抿唇,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你不必过于担忧。”
其实她不愿意告诉织拾的原因很简单,织拾的胆子比她要小,小时候魇着的次数比她还多,她怕自己要是全盘托出,恐怕会真的吓到织拾。
织拾还是不大放心地看了眼谢婉眠,但既然小姐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去深究。
马车才行至前方路口转弯处,忽的,车夫‘吁’了一声将马车停下来,正当谢婉眠准备出声询问时,外面传来刀尖剐蹭的声响。
“二奶奶千万不要出马车!”马车外传来以淚的声音,随后她便清楚地看到了车窗上印出了鲜红的血迹。
她立刻捂着织拾的眼睛,就在这时一把利刃刺穿了马车,吓得她立刻拉着织拾双双蹲了下来。
后颈处的刀尖明明已经抽了回去,可她还是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死死咬着唇,仔细听着耳边的动静,尽量把自己的身体压低了些,不一会儿,马车重新动了起来,只是这次速度比刚才赶路时快了两倍。
她只觉得整个人五脏六腑都要颠出去了。
“二奶奶,您放心,属下一定会将您平安送回府内,一定要抓紧了!”
谢婉眠良久才出声,“嗯……”
随后她又想起自己身上带起的两包药,在混乱中继续开口道:“以淚,他们还跟着吗?”
正在驾马行驶的以淚吐出一口血沫,说:“是的,像是一群鬣狗死死咬着人不放。”
谢婉眠扶着马车的扶手缓缓探出身,随后把手里的药包递到以淚的手上,“这个药包是有毒的可以导致人全身发痒溃烂,他们若是靠近你就往他们身上丢,兴许能拖延些许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