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是个很强盛的江湖门派,听人说在武林中一直高居前五之列。
但我是名修士,哪怕不用法力与他们对敌,也是降维打击。
我背着黝黑无光的“丑剑”,光明正大地从唐家大本营的正门中走了进去,从单挑、到被群殴,从无名小卒,打到一家之主,唐家被我全部横扫了一遍。
当然,我并未杀死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我来是为了那两样东西,不是为了灭门。
不伤人命,是因为我游刃有余;不伤人命,才能有谈判的基础。
当我打败了所有人后,我也顺道完成了钟汉生前的遗愿——名扬天下。
唐家家主客客气气地把我请到家中最为奢华的密室中,把那两件东西恭恭敬敬地奉上。
他告诉我,唐家只希望偏居一隅,并不想卷入任何朝堂纷争中,被人指使偷这两件东西也是迫不得已。
还希望我看在同为“武林中人”的份上,不要告诉仁亲王,这两样东西是在唐家找到的。
看在一众唐家女眷都对我曲意逢迎的份上,我刚开始答应了他的请求,可在我喝完一杯茶后,就食言了。
因为我发现这老小儿在茶里下毒了。
还好这是凡间的毒,害不了我这修士之体,我喝完茶后没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唐家家主的肩头,拱手告辞。
凡人的心眼子,可一点不比修士的少。
不过心眼子多未必是福,我在临走时通过拍肩头渡入了一道可以绞灭他生机的真气,相信在我走后不久他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我回到仁亲王那里,把金牌令箭和圣旨奉上,仁亲王立马对我另眼相看,给予了我跟扁鹊同等的敬意和地位。
同时,他在我的建议下,调了两营官兵,把盘踞在此地的千年世家唐门给剿灭得一干二净。
……
拿回了金牌令箭和圣旨后,没过几日,仁亲王就带着我和扁鹊动身前往北部中军大营。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仁亲王已经把我俩视为他的左膀右臂,我并不看重凡间的权势,在我看来就算位极人皇,也终究会是一捧黄土。
扁鹊更不在乎,不过他当下执着于救人,至于怎样救,他认同了仁亲王的说法:救一人不如救万人,拯救朝堂等于拯救天下。
扁鹊的执念很深,反正我得跟着他,不介意顺道帮他完成这个愿望,所以也就继续帮着仁亲王做事。
我在想,假若到了我不得不取秦叔叔首级的那一刻,我帮他做了这些事,也许会让我的剑斩下得更心安理得些,也许会让他死之前不再有遗憾。
到了中军兵营里,仁亲王与魏将军间军权交割的并不顺利,因为仁亲王到时,魏将军根本就不在军中。
下属军官报告,魏将军亲率部下,前往山中剿匪去了。
我们在兵营中等了魏将军十日才等到他回来,我一见他,就想起了那个意图杀民充匪、后又被我斩杀的校尉,我发现两人的样貌极为相似,应该是亲属关系,说不定就是父子。
我观察到,魏将军精芒闪动的眼眸中不时有哀痛浮现,一般主将都会坐镇中军,他冒然出去剿匪,显得太不同寻常。
我听仁亲王私下里说,魏将军是太子一系的将领,交接军权不会那么顺利,结果果然如此。
两人见面后,就算仁亲王拿出圣旨和金牌令箭,魏将军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理由拒绝了立即交割兵权,他带着一群脸红脖子粗的部下说了一大通话,大概意思是说:
现在剿匪正在关键时期,临阵换帅乃兵家大忌,况且皇上只是让仁亲王做监军,若是他有处置不当,可再夺他兵权。
仁亲王恼得一回自己帐篷中就乱摔东西,但也毫无他法,几十万的大军,无论副将还是校尉都是魏良才一手带出来的,除了他没人指挥得动。
我跟仁亲王提议说:“要不要我偷偷把魏良才给杀了。”
仁亲王眼神一亮,扁鹊却摆了摆手说:“暗杀是诡道,并非正法,我们应该先静观其变,不能操之过急。”
仁亲王最终同意了扁鹊的意见,扁鹊不急,我急,人间界无法修道,我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
但杀手的基本素养让我稳住了心态,一名杀手是不该急躁的,我必须学会等待。
……
我又回到了兴怀郡的外城下,不过这次是作为仁亲王侍卫,跟随大军而来。
魏将军告诉我们说兴怀郡守城的主将已经叛变,投降山匪,我们需要在二次进山剿匪前稳固自己的后方,先处理掉兴怀郡的问题。
我在万千铁甲、健马丛中远眺城墙头所立守卫,见他们面黄骨瘦,但眼神坚毅,似乎有着自己的一份坚持和信念。
魏将军不断调派兵将,准备攻城,扁鹊一身谋士的服饰骑着军马,挡在魏将军面前道:“鹊愿往城中一行,劝城中将士投降。”
魏将军轩眉紧蹙,他怒叱道:“守城的赵飞要是投降早该投了,他叛变吴国乃是十恶不赦的死罪,自知绝无幸理,不可能降!你去纯粹是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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