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二夫人陪嫁丫鬟的月觅,向来行事细腻谨慎。因此,当她瞥见那碗药之际,心头立刻涌起一股警觉之意,并须臾之间构思出应对之策。
月觅凑近月渺耳畔轻声细语数句后,月渺随即悄然离开房间。
宁白烟见证了两人此番行径,却并未开口阻拦。
反之,她嘴角微扬,仿佛对将要发生之事早有预见。毕竟,她深知那位看似忠心耿耿的张妈妈即将惨遭遗弃。
月觅的视线紧紧锁住床头摆放着的那碗药,接着谨小慎微地将其朝着床边推移过去。
然而,知却始终保持高度警觉。
她受到宁白烟的特殊嘱托,务必时刻关注月觅与月渺的一言一行。就在月觅即将够到药碗之时,知敏捷地伸出双手,抢在月觅之前端起了药碗。
“小姐,您今日的药尚未服下呢。”知柔声轻语,随即便准备侍奉宁白烟将这碗药喝下。
就在此刻,正在给宁白烟诊病的大夫忽地伸出右手,一把接过知手中的药碗。
他先仔仔细细地闻了闻那药味,旋即皱紧眉头,面色变得极为凝重起来。
似乎对于自己的判断有些拿不准,他又一次深深地嗅了嗅那股味道。
“小姐已服用此种药物多久了?”大夫转过头去,目光紧紧盯着知,神色肃穆地开口问道。
“小姐已连续服用此药半个多月了。”知如实回答道,突然之间像是记起了某件至关重要的事,她赶忙追问:“大夫,莫非这药出了什么岔子不成?”
“这……”见大夫似有犹豫之色,躺在榻上的宁白烟恰到好处地发声道:“大夫但说无妨。”
“这药里掺了附子粉,虽不是剧毒,但是长期服用,必会危及性命。”大夫抚了抚胡须又接着道“所幸小姐服用时日尚短,用药调理清除体内余毒便可痊愈。”
“这药……”香菱面露震惊之色,声音都有些颤抖:“这药一直都是张妈妈熬的呀。”
原本沉浸在喜悦之中的张妈妈,听到香菱的话后,如遭雷击一般,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她惊恐地看着众人,连连摆手道:“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啊!这一切都是知的阴谋,一定是她陷害奴婢!二夫人,您可要为老奴做主啊!”
“来人!”二夫人威严地喊道,“把知押下去,给我好好审问一番。”
说完,她朝着张妈妈微微颔首,表示安慰,“你放心,我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宁白烟自然明白二夫人的心思,她不过是想借这个机会,整治一下自己的丫鬟罢了。
于是,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在香菱的搀扶下,缓缓下床,然后跪到了二夫人面前。
“还请二婶为我主持公道。”宁白烟一脸恳切地说道,“既然这婆子口口声声说是知陷害于她,那不如就派人去搜查一下她们二人的房间。今日之事发生得如此突然,想必她们还来不及收拾掉那些证据。若真能查出些什么,也好还知一个清白。”
宁白烟方才看到月渺回来就知道张妈妈躲不掉了。她心中暗自思忖着,看来事情已经有了定论。
月觅朝着二夫人微微点头示意后,二夫人明白其中深意,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宁白烟的要求,立刻派人前往两人的房间进行搜查。
没过多久,几个婆子匆匆返回,手中捧着一包药粉前来复命。
"回二夫人,奴婢们在张妈妈的屋子里搜到了这个。" 其中一名婆子恭敬地将东西递了上去。
"劳烦大夫看一下这是什么。" 还没等二夫人开口,宁白烟当机立断,命令香菱迅速取来药粉交给大夫检验。
大夫仔细端详片刻,紧接着回复道:"回小姐,这里面确实就是附子粉。"
张妈妈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求饶:"奴婢没有啊,就是借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害大小姐啊!"
宁白烟嘴角轻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语气平静地问道:"不敢害我?那你如何解释这包附子粉的存在?难道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做的吗?"
张妈妈一听宁白烟的话语,顿时慌了神,原本想要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但又害怕宁白烟继续追问下去,于是急忙改口道:“奴婢是被……”
然而,就在她即将说出幕后主使者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轻易背叛,于是闭上嘴巴,陷入了沉默之中。
宁白烟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她敏锐地察觉到张妈妈似乎有难言之隐,但又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改变主意。
她凝视着张妈妈,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端倪。
二夫人见此情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深知张妈妈的顾虑,于是决定利用这一点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她冷笑一声,语气带着明显的威胁说道:“大胆刁奴竟然敢害烟儿,如此大胆,难道不怕祸及家人?”说罢,她得意地看向张妈妈,期待着对方的反应。
张妈妈听出了二夫人的威胁,心中一阵恐慌。
她明白,如果自己不按照二夫人的意愿行事,恐怕不仅自己性命难保,连家人也会受到牵连。她咬了咬牙,无奈地低下头去。
这时,二夫人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仆人将张妈妈拖出去杖毙。
张妈妈没有再挣扎反抗,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逃脱命运的安排。她默默地被拖出院子,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悔恨。
院子里响起了板子落在肉上的声音,那一声声清脆而响亮的响声回荡在空气中,让人听了心生恐惧。
每一次板子落下,都仿佛敲打着在场众人的心灵,提醒着他们权力与阴谋的可怕。
宁白烟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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