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狐疑,但旁人并没有给她继续的机会,亭子里传来胡季的喊话,一张脸兴奋得通红,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太高兴了。
“我们回去吧!”君临晚笑着说,然后牵了寒曦邪的手往凉亭里走。
越来越近,亭子里的人也越来越清晰,都是熟悉的面孔,都是熟悉的人,十年分散,感情却从未寡淡。
清风徐来,树叶婆娑,月影清清的拂过山峦,拂过松柏,拂过凉亭间隙,抚在每一个微醺的人脸上,特别的暖。
难得重逢,一群人聚在客栈里住了三天,清雨和君临晚有着说不完的话,寒曦邪和方宿一人一边的陪着,倒也没有不耐烦。
萧禹每日早出晚归,除了吃饭时间很少看到人,从胡季嘴里知道,应该是去山顶松柏那边闲待去了,至于理由,大家都心照不宣。
胡季的商队很大,这一趟的货物也不少,事情自然也就很多,人也变得很忙,虽然有心想要多跟君临晚处处,却也碍着有事没办法。
十年光阴,东斗从当初那个活泼的少年变得沉稳,以前总是喜欢腻着叶寻,如今只剩下他自己,倒也习惯了独处。
在山中小屋看惯了君临晚和寒曦邪的相处,如今倒也不再介意,知道对方过得很好,也就没什么好挂念的,所以,最先离开的是东斗。
山中小屋已经没有人了,所以东斗决定回去,清雨虽然想要挽
留,但东斗摇了摇头。只有君临晚知道理由,所以挽留的话始终说不出口。
就这样,在东斗离开之后,胡季也要跟着商队离开,身为账房和半个当家的萧禹,自然也要跟着离开。
清雨和方宿倒是没什么计划,本来还想多留几天,但是连着收到家里两封信催着回去之后,也不得不收拾行李回乡。
这样的分离没能让清雨和君临晚伤感,因为有了春节的约定,反而是上官予寒和方守,两个小朋友十分投缘的差点不愿分开。
最终,该走的人还是都走了,留下君临晚和寒曦邪,站在客栈门口望着街道尽头,直到初七驾着马车出现,这才回神的收回视线。
“娘,快点,我们回家了。”跟着去找马车的上官予寒,拉开马车帘子冲台阶上的君临晚喊。
“走吧!”寒曦邪望着一眼君临晚,然后握住对方的手。
“好。”
君临晚跟着寒曦邪走下台阶,然后一起钻进马车,想着回家这两个字,心里便觉得阵阵温暖。
隐约间似乎听到了什么,君临晚抬头望向松柏屹立的那座山峰,然后不经意的笑了笑。
真好,还可以回家。
因为沿河热闹,一行人没有坐船,而是改乘马车,晃晃悠悠的花了几天时间观光,然后终于回到了临月庄。
才进门,就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等终于看清屋子里的人影后,君临晚终于明白过来,寒曦邪说的那句晚点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们去哪了?怎么才回来?”最先说话的是白一简,语气里有着不快,在看到寒曦邪的时候,忍不住上前把人仔细打量了一遍。
“白大哥!”君临晚笑着打了个招呼,对于白一简的出现并不觉得奇怪,毕竟离开山中小屋的时候,她就让人给白一简送过信了,只是没想到对方会这样找上门。
“你也真是的,说什么已经离开小屋,准备在外定居,也不知道写个地址,害我急的到处找,要不是宋家两个小子,我还不知道
你们在这里呢!”白一简没好气的瞪了君临晚一眼,脸上很是不满。
原本并不打算离开的白一简,因为狴犴城的郡王急病而不得不离开,虽然时局已经稳定,但是当初为了让那个幼小的孩子登基上位,确实费了不少功夫,也开罪了不少人,暗地里总会有些涌动,难免不会有这样那样的意外,这也是当初会让东斗护送的主因。
为了保障狴犴城的稳定,还有小郡王的安全,白一简不得不守在狴犴城,而东斗也就跟着留在了那里。原本以为君临晚他们会一直待在山中小屋,自己不怕找不到人,结果却收到信说要在外定居,还没有详细的定居地址,这就让白一简没办法接受了。
匆匆忙交代好王城那边的事情,白一简就马不停蹄的往山中小屋赶,结果却扑了空,正着急的时候,收到了宋观的消息,说是宋磊和天逸路上遇见了君临晚,刚巧他在附近,连夜赶路的结果,还是扑了空。
这一路走来,白一简害怕再也不能见面,担心这两个人会就此隐居,结果却发现,这两个人竟然大摇大摆的住在了这样一个热闹地方,而且,他又扑空了。
“你们出去扫个墓怎么去了这么多天?还有说去找人的东斗,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白一简说话的同时,视线越过众人往大门外张望了一阵。
原来是这样!君临晚听完白一简的说话后,终于明白东斗为什么会出现,而清雨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至于寒曦邪,恐怕是在看到东斗的那一刻,就猜到了会有今天,竟然还跟她卖关子。
想到这里,君临晚回头瞪了寒曦邪一眼,后者假装没看到的目不斜视,让前者很是无奈,却还是回答了白一简的问题。
“东斗回山中小屋去了。”没有明说回去的理由,但相处了这么久的白一简还是听懂了,虽然神情微愣,却很快回过神来砸了下嘴,倒也没再追问。
“大家不要都站在院子里了,还是先进去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