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安,他怎么在这儿?
外出之时,皖宁都是在明月的易容之下行走,这次也不例外。
所以陆建安回头,就只看到一张极为出色的少年人的脸。
见是陆建安,皖宁收回来自己的鞭子,皱了皱眉头:“你不该这样,累了就该让他们休息。”
陆建安道:“我干什么事情,还不需要你这个九流货色来说。下等贱民而已,打死也不足惜。”
皖宁忽然觉得有点愤怒。
再来一世,她才发现,陆建安还是原来的陆建安,根本不把寻常百姓的命当命,他高高在上惯了,觉得人便是尊卑分明。
前世自己回京途中因为他马踏老人给了他一鞭子,现在还是看不过他的行为给了他一鞭子,这就是孽缘!
陆建安继续冷冷的看着他:“将手伸出来。”
皖宁看着他。
陆建安道:“哪只手对我动的手,我就废了你那只手。”
皖宁怒火上升:“大人这般说来,那你刚才用鞭子鞭笞这几位老人这么多次,难道不也该将自己的手废了吗?”
陆建安一鞭子就朝着皖宁甩了过来:“你怎敢用贱民和我相提并论!”
皖宁的身子在马背上灵活的一转,躲开了陆建安这一鞭子。
陆建安见皖宁躲过,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更是将手里的鞭子飞快的朝着皖宁的身上挥。
皖宁本来想和他好好谈,但是发现自己跟他根本没有办法谈,这个人狂妄自大,咄咄逼人,她根本没有办法和他说。
为了避免被鞭子甩到,白马带着皖宁往后一退,皖宁躲开了陆建安的鞭影。
白马带着皖宁退到了其他地方。
陆建安拿着鞭子站在那里,旁边的应该是他的属下的人凑了上来,然后对陆建安问:“陆大人,我们来收拾他。”
陆建安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臂处。
皖宁虽然气愤,然而鞭子的力度掌握的很好,刚才不是为了阻止他人,无意伤人,虽然有些许痛楚,但是连伤痕都没有留下,更别说伤筋动骨了。
而那些人已经搭弓引箭,将手里的弓箭射向皖宁。
皖宁看着陆建安:“北疆蛮族日日侵占我大周边境,你们的鞭子弓弩不对准外敌,反而朝着同胞,不觉得太丢人了吗?”
陆建安看着她那双记忆中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和记忆里的眼睛重合在一起,他略显烦躁的移开了自己的目光,然后挥了挥手:“走。”
他的目光扫过地下的那几个老者,那几个老者微微缓了缓,便又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背着东西往前。
皖宁在后面看着他们的队伍重新开始走。
现在已经日落,要在天黑之前赶往下一个城镇,才有歇息的地方。
在靠近北疆的这处地方,有狼群也有狼道,为了避免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夜宿在外。
陆建安走远了,杨念山和明月也跟了上来。
“公子,怎么了?”明月问。
皖宁摇了摇头:“没事,走吧。”
陆建安此行,到北疆,所为何事?
三个人又原地等了一会儿,等到身后的马车队伍上来,方才开始。
此次他们是以商队的样子前往北疆的,甚至,还有一条线,可以联系到蛮族的大都,元城。元城的贵族最爱的最昂贵的香料,就是来自海上。
他们也必须要在天黑之前赶往下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