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小县城,没有大城市的繁华与喧闹,晚上十点钟,除了小吃街还灯红酒绿外,路上的店铺,商店都纷纷关了门,车辆来来往往稀疏二三两两,就连路边的灯盏也年久失修,昏暗的点点光亮倒是还原了夜晚该有的静谧。
郭生早已不是那个被夜班透支的身体的战五渣,苏祈虽然个子高,但还真不重。就是这双大长腿太作怪,要么会垂在地上,要么就夹的郭生走不动道。
“你腿好了吧,下来自己走。”郭生受不了作怪的双腿,实在是盘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太过刺激,他此刻就穿了条沙滩裤衩,很容易当街暴露凶器的。
“我很重吗?”没想到苏祈会问出这么个问题。双手依旧死死搂着郭生的脖颈,不肯下来。
“额,这倒不是,你别看大叔上了年纪,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四十一枝花,我这还只能算含羞待放的花苞呢。”郭生觉得今天的苏祈有些反常,几次接触下来,他对苏祈的印象是个挺要强,挺有原则,还挺像她的一个好姑娘。
“再背我一会儿吧,一会儿就好。”苏祈将脑袋埋进郭生的肩膀,有些眷恋地嗅着那令她着迷的味道。
察觉出苏祈的情绪不对,郭生也不做那扫兴之人,再说了自己也不吃亏,也不矫情,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你把腿缠在我腰上,你夹我大腿夹的我都走不动道儿了。”郭生嘱咐一句。
“这样吗。”苏祈将双腿往上挪了挪,只是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郭生长“嘶”了一声。
“再,再往上一点。”
“你没事吧,苏祈有些担心,她刚才挪动的时候是感觉右边大腿碰到了什么灼热滚烫的东西,莫非是大叔自己带的烤红薯,可未免个头儿也太大了吧。
“没,没事。''郭生平复情绪,也得亏现在是晚上,不然这让路人见了,还不得举报郭生私藏凶器啊。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他们的小区距离小吃街大约有一两公里,漫步过去需要十多分钟,最终还是郭生觉得少女的鼻息有些粗重,不好意思地出声问道。
“那个,小苏啊,能跟郭哥说说发生什么了吗?"
“没什么。”苏祈察觉到了什么,停止了不太矜持的举动,脸上一阵羞红,也幸好天色暗,郭生看不到。
“嘛,你不想说也没关系,等会儿我们去喝两杯,对了小苏,你满十八了吗。”郭生自己郁闷的时候也会小酌两杯。然后在被窝里发泄一番,虽然有些羞耻,但这的确是他认为“损害自己而不侵害他人利益”的最好方式。
“大叔你问这个干嘛。”苏祈似乎脑补出了什么剧情,着急忙慌地从郭生身上下来。只是离开那宽厚的臂膀和令人上头的气味,苏祈的内心又难免有些空落落。
“你要是还没满十八就只能喝果汁了,大叔我是不建议未成年人饮酒的,当然能不喝酒是最好的。”话语说到最后,突然卡了壳。似乎想起今天早上发的牢骚,苦笑着摇了摇头。
“也是,还真是知易行难,人怎么会真的理解另一个人呢,小苏啊,虽然大叔不知道你有什么遭遇,有什么郁闷与烦心事,但你能来找大叔,大叔很开心,大叔今晚可以陪你去做一些不违反法律,但你一直不敢做的事。”
苏祈愣愣地看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郭生,那个一见面就哭的稀里哗啦,甚至家里还乱七八糟,也就小屋还算能落脚的邋遢大叔,那个别人口中的无业游民,随时看过去都一脸摆烂脸的大叔。此刻好似变了个人。
甚至他的五官,他的线条,他的脊背都发生了悄无声息的改变,变的更加的,让她忍不住多看两眼,最终沉醉其中,可最重要的,
是这句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的这句话。
很多人都幻想过自己的青春,都有远大的理想和脚下满地鸡毛的苟且,更何况这个时代接受大量信息洗礼的高中生。她们的思想更加先进,更加浪漫,也更加激进,激进到她们的师长,她们的父母亲人长辈都无法理解。
他们只能尝试用自己所走过的老路和经验去劝阻,去强行套在她们的头上。
“你需要,你应该,你必须,你不能,这样是错的,只有这样才能·····”
哪怕是天才如苏祈,也会有如此烦恼,或者说少了父亲陪伴的苏祈,会更加走不出那个旋涡。
她理解母亲的困难以及不容易,可她真的无法接受自己变成母亲那样的人。
她理解师长对她的期许以及看重,可她更想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她理解社会上的勾心斗角,残酷的现实,可她还不愿和这样的现实妥协,然后心安理得的和光同尘。
她有太多太多的烦恼与纠结,可她却不知道找谁诉说。回望她的十七年人生。她的同学因为仰慕而生出妒忌,她的朋友因为她家庭的缺陷而始终隔着一层隔阂。她的师长无法理解她,她此时更是无法和妈妈沟通,就连父亲,哦不,她没有父亲,小苏祈在四岁的时候就这么对自己发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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