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微凉,卷起钟黎发丝。
钟黎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尹长卿虽然转过身去,假装闭目养神。但是这老头本就好事,如此难得一见的场面他怎么可能错过。
元柔的话一个不漏的飘进他的耳朵。
他嘿嘿一笑:“红颜虽多,知己难求。也不知道你小子给襄王灌了什么迷魂汤,不过一日光景就让她倾心至此,老夫看了也是自愧不如啊!要换做是我,当即刻出发、马不停蹄赶往京城,与那襄王殿下续上情缘。”
张大黎一把搂住钟黎:“好小子!为兄不过顺口一提,想不到你还真放在心上,这么快就搞定襄王,下一步要如何,可要进京去搞那元诩女帝?”
阿酥听二人一唱一和,心里酸溜溜地不是滋味,当即抬腿,一脚踢中张大彪小腿。
张大彪吃痛,“哎哟哎哟”地叫着:“明明是那老头先张的嘴,怎的只踢我一个!”
尹长卿眼一斜:“老夫年迈体弱,一脚踢坏了你背我上路?真是世风日下,一个两个都不懂得尊老!”
阿酥终于还是憋不住,头一扭对尹长卿说道:“老前辈,终究你我最先相识,你怎能总帮元柔说话!”
尹长卿呵呵一笑:“我瞧着你与元柔虽免不了争风吃醋,但也聊得颇为投缘,既然如此,二女共侍一夫也未尝不可。”
阿酥小脸一寒,手已经捏上了匕首!
尹长卿连忙高举双手,大喊救命。
“阿酥,不要胡闹……”
钟黎终于回过头,对阿酥温柔说道。
阿酥小脸一蹙:“哼,回味完了?元柔的嘴巴可还柔软?尝起来是否香甜?”
钟黎挠挠脑瓜子:“莫要胡说,我是在想别的事情。”
阿酥自然不信,当即扭头,随便找了一棵树桩,啪嗒一坐,生起闷气。
张大彪开口道:“秘藏是假的,我们这一趟算是白忙活了。眼下该怎么办?”
“也未必是假。”钟黎摇摇头,看向尹长卿:“尹老头,你怎么看?”
尹老头道:“越是风云际会,越是不同寻常。来都来了,就算空手而归,也得瞅上一眼,不然事后想起,半途而废岂不后悔?”
张大黎当即说道:“嘿!架都不用你打,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没听那胖瘦阎罗怎么说的吗?朝天门要拿秘藏,朝廷要拿朝天门。我等一行,什么身份都没有,就如同那飞进炉火的蝇虫,明摆着自己往火坑里送。”
“先莫要争吵。”钟黎开口道:“我觉得这胖瘦阎罗说话还是有些不尽不实。如他所说,半个月前朝廷就聚集各大门派精英,在此埋伏。”
“这疑点就太多了。”
“其一,此地远离中原腹地,朝廷如何能把时间卡的如此准确?还有他们怎么就肯定朝天门不会知难而退?”
“其二,如此大的动作,江湖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其三,朝天门屹立六十余年,靠的可不仅仅是东天门的险地,朝廷这么大张旗鼓,朝天门怎么可能没有消息?如果得到消息,他们为何还要执意行事?”
张大彪一听,也觉得此事大有猫腻。
钟黎继续说道:“所以,我大胆推测,此地一定有秘藏!还是了不得的秘藏。”
“只不过,秘藏的开启或许需要某个特定条件,或特定时间。”
“朝天门和朝廷都知道,这个秘藏一旦落入对方手里,都将对己方极为不利,所以不得以定要在此做过一场。”
秦桃儿道:“会不会是太过想当然了,无巧不成,万一真是巧合呢?”
“所有的巧合都是必然。”钟黎摇摇头:“朝天门虽偏于一隅,但其坐拥大周财富,不说富可敌国,也相差无几。若秘藏中只有金银财宝,普通秘籍,根本不足以让他们动心。”
“坤门柳清禾,火门周不平,水门冥川,山门封峦,泽门楚阳,风门叶流之。我们能看到的,就已经有六门之人在此。”
“我总在想,他们倾巢而出,就不怕老家不保?”
“既然事出反常,那必然是对方已经做过取舍。朝天门人十分确定,哪怕丢了东天门,他们也一定要将此物拿到手。”
“而朝廷明知东天门守卫空虚,却依旧陈兵在此。是因为朝廷知道,这东西不能让!!!”
秦桃儿本来还感觉云里雾里,都是推测没有证据。
可越听越觉得事情就像钟黎说的这样。
“可……”
张大彪越听越惊,本以为秘藏不过是各凭本事,能者居之。可听钟黎这么一说,仿佛秘藏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一个足以颠覆大昭格局的筹码!
他心思急转:“如此说来,我们大猫小猫三两只,如何与这两方势力相抗?!”
钟黎摇头:“单独对上一方,我们都如那蚍蜉撼树,没有一丝希望。但毕竟是他们两方相争,或许真有那一线机会,让我等钻上一钻。”
钟黎说完,看向尹长卿:“尹老头,难得你这么沉默,你倒是说说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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