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可派人去院调查一番,这陈禹国的那位质子在院可谓是风光无两,人缘极好,特别是同这二位大人家中的幼子,基本上是同进同出。”穆玥璃丝毫不在意陈禹国使臣的反驳,继续往下说道。
“虽然我北渊和陈禹国已经交好,但他陈禹国是归顺我朝,祈求我朝的庇护,按理乃是附属国。可这二位大人的幼子,对于我北渊的世子嗤之以鼻,羞之辱之。偏偏对陈禹国的那位质子言听计从,奉为主子。”
“我想问一下二位大人,是不是我们北渊已经留不住二位了?想要另谋新主?才如此谄媚他国质子?”穆玥璃这话就像是丢了一块巨石到平静无波的深潭之中,瞬间击起滔天骇浪。
“圣上,老臣绝无二心,对圣上忠心耿耿!”老首辅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怕要趴在地上。
“臣也绝无二心!”国舅爷也立马应和。
“圣上……”陈禹国使臣也想说,可北渊王却厉声喝了句。
“住嘴!”
在场的几人全都俯着头不敢说话了。
“君儿,将你的衣袖撸起来。”北渊王启唇。
北宫君似乎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露了什么,立马将衣袖往下拉了。
“朕
让你把衣袖撸起来!”北渊王再次说了一遍,语气要比刚才更为凌厉。
北宫君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慢慢的将衣袖拉了上去。
那手臂一露出来,站在北渊王身后的赵公公都不由得倒吸了口气。
“这……”
那伤痕新旧交替,出现在一个幼子身上,实在是太过触目惊心。
“你这伤是如何弄的?”北渊王质问。
北宫君咬了咬唇,然后慢慢的摇了摇头。
“父皇,君儿他不善言辞,一直觉得为皇家蒙了羞,从不会在人前袒露半句自己所受的委屈,不仅是手臂上,他身上也有多处伤痕,儿臣也是无意间才瞧见的,可谓是痛心疾首。”
“父皇,君儿如今还不到五岁,若是皇兄和皇嫂健在,他本应该是最无忧无虑的年龄,哪怕是说话吃了些,也可以在父母的呵护下健康快乐的长大。”
“可父皇您瞧瞧他如今,纵使浑身伤痕累累,也从不肯言半句。父皇,皇兄来为国捐躯,他大义凛然,舍小家为大家,乃是是我北渊的荣耀!是我们应该铭记于心的英雄!”
“可如今他唯一的血脉却这帮被人欺辱,如今还欺无父无母,无人帮衬,在父皇面前抹黑,若是皇兄知
道了,他在天之灵怕是都不会安息!”
“你……”陈禹国听着穆玥璃这话气的脸都白了,急切的想要解释,可穆玥璃根本就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儿臣自知有罪,但请父皇只责罚儿臣一人便可,求父皇以后能够多多怜惜皇兄这仅存的血脉,儿臣死而无憾!”穆玥璃说完连续磕了三个头。
她这一番话说下来,那叫一个真情意切,感天动地。
当年北宫君的亲生父亲也是北渊王最器重的一个皇子。
可以说是韬武略,才情卓然。
当年更是只凭借着两千兵力,苦守边城,硬生生熬了半月,护住了一城的百姓。
可他也永远的留在了那里。
当年那一役,也可谓是震惊了整个九荒,甚至民间都称呼他为战神。
可时光流转,那些逝去的人终究会慢慢的淡出大众的视眼。
在这个繁盛的京城,更是从来都不缺茶余饭后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