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初微皱眉打开信笺,脸上的淡笑逐渐收敛,面色变得沉静。
看完后她把信笺扣在炕几上,问堂弟,“闻哥儿刚刚说,这件事你是一年前发现的?”
顾闻把当时情形细说了下,“我那时候比现在个子还小,就撅在灌木丛里面挖蚯蚓,开始我以为他们是在打架...”支支吾吾的。
顾瑾初举着信,眼中带着审视,“你确定他不知道信被你偷了吗?”
顾闻站在顾瑾初身前,小脸涨得通红,音量不自觉的提高:
“我不仅确定他不知道,还知道每次都会在假山那边做出记号,三姐姐要是不信,咱们就去祖母那里揭发他们,但是你也得保证我能活着!”
顾瑾初把信笺收起来,冷冷斜他一眼,“你喊什么,是想被淹湖里吗?”
推开门的手顿在那里,回头警告他,“记住,这件事你从来没有发现过,也没有和我说过!”
顾闻抿着小嘴,跟在顾瑾初身后往墨香居走。
垂着眸,让人看不出他眼中的情绪。
......
“你说什么?”
莲姨娘声音有些尖利,这个月的第二套茶盏又被她摔碎了。
“听你刚刚的意思,三天前外面就有人在败坏颜姐儿的名声,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告诉我?”
李山把身上的茶叶沫子拂去,脸上陪着笑,“不愧是要被抬为平妻,脾气都变大了!”
莲姨娘身边没有东西摔了,闭上眼睛顺了顺气,朝着男人摆手,“行了,我知道了,长兄回了吧。”
男人站起身,来到妹妹身旁搓搓手:
“妹妹啊,妹夫把家里人都赶出顾府,这两天为了打听咱们颜姐儿的事,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怎么也要一家人过个好节啊!”
莲姨娘睁开眼,冷冷的看着他,“那哥哥觉得,多少银钱能让你们过得满意呢?”
李山一听有戏,眼睛转了转,口中唱念做打,就差把看家护院的大黄狗给算在里面。
察觉妹妹露出不耐烦的神情,举起一只手掌在她身前。
见她不说话,也不表态,从五根手指一直减少到两根,抻着脖子说:
“不能再少了,我们走街串巷的找,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谣言就是顾家大房闹出去的,简直太欺负人了,不然哥哥打杀过去,给你和外甥女讨要个公道?”
莲姨娘冷笑了声,“你怎么不去找姑姑告状呢,她可是顾家太夫人,真正的一家之主。”
李山一听,瞬间没了气势,嘴里嘟囔着,“姑姑胳膊肘往外拐,说什么让我把采买的钱吐出来,这不是一家人说两家话吗?”
莲姨娘看着他这副模样吼了嗓子,“滚,滚啊!”
看着哥哥落荒而逃的背影,她的手捏的紧紧的。
都是因为顾瑾初。
宋家太夫人的寿宴,大房辉哥儿中了进士的宴请,到颜姐儿在外面的流言,所有背后都有顾瑾初的影子。
颜姐儿还没有行及笄礼,名声就被人败坏成那样,她又是一个庶女,今后还有哪个好人家肯娶她?
郑氏,顾瑾初,既然你们挡了我的路...就不要怪我不仁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