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侯气得一阵手抖,发白的脸上更是突兀的涌出两团潮红,一双眼窝深陷,怒不可竭地瞪着宋非烟。
这模样瞧着,像是下一秒就要被气晕过去。
宋非烟冷眼瞧着,想起淮安侯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只觉得今日这一场病,这番话,还是轻饶了他。
“爹,你就是再恨我也得顾惜自己的身体啊,别最后急火攻心……”
“死丫头,你给我闭嘴!”淮安侯夫人冲上来将宋非烟推到一边,屁股一矮坐到了床畔:“侯爷,我早跟你说过这丫头跟她娘一样,命格重咱们侯府镇不住她,你看现在……”
淮安侯夫人说着呜呜哭了起来:“侯爷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宁儿可怎么办呀!”
“咳……咳……若不是……”淮安侯气虚不稳,发出的声音犹如从破烂的风箱中飘出的,“国公府……要退亲……”
“造孽啊!”
“侯爷,夫人,若是此女不走,只怕侯爷的病难以根治,还要闹的侯府家宅不宁。”黄袍道士手托桃木剑作揖,说得一脸大义凛然。
“侯爷你听听!”
淮安侯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慢慢点了点头:“那就……”
宋非烟听着他们几个
人一番言语地安排自己,只觉可笑,又很有必要提醒他们一下:“只怕是我走了你的病也好不了。或者说我走了,你死得更快。”
从进门开始宋非烟就在观察淮安侯的症状,面白、气喘、咯血,这乃是突发的急性寒症。
只可惜并没有重视,相反还一个劲觉得自己克了他。
真真是好笑至极。
“宋非烟,你少在爹面前胡言乱语!”宋霏宁讥讽道,“你一个乡下长大的,连都没有读过,你知道什么!爹你可千万不要信她!今天不是那谁的……我看她就是怀恨在心故意报复!爹这几天不是都睡不好吗?肯定是她……”
宋霏宁正说着话,方才离开的管家带着一个人去而复返:“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屋里的人瞬间忙碌起来,大夫被推着到淮安侯床前,正要将斜挎着的药箱取下,便被焦急的管家一推:“先生快看看,我家侯爷究竟是什么情况!侯爷身体一直很硬朗,突然就这样病了……怕不是被有人些人害的!”管家说着话意有所指的斜眼看了宋非烟一眼。
“莫急。”大夫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不紧不慢地取出一只手掌大小的托枕垫在淮安侯手下,这才上手去把脉。
片刻后,大
夫摸着下巴上一撮胡须,沉吟道:“侯爷此症乃是气急攻心,焦思忧虑所致,再加上不久前淋了一场雨,若是不将害得侯爷这样的东西除去,只怕侯爷的病难以治愈。”
淮安侯眼皮眨了眨,突然眼皮快速翻动翻起了白眼!
“侯爷!”
“爹!”
“哈……哈……”淮安侯歪着头对着宋非烟的方向发出一阵破碎的气音。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她弄出去!让她呆在这是要气死侯爷吗!”淮安侯夫人尖声吼道。
闻言,几个丫鬟小斯立刻上前,团团将宋非烟围住。
真是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