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流年暗自摇头,起身关上房门。
“帘恨。”
“主上。”
“你对此事有何看法?”百里流年回身,走到茶几旁坐下。
帘恨抬眸,复垂下,道:“属下觉得,此是有人在暗中推动。”
“嗯?”百里流年端茶的手,忽然止住。
沉吟不语,片刻后才吐出一口浊息已:“有眉目吗?”
“明面看,目前是由萧老四揪众与替浥岱山报仇,使百里素鹤回归消息遍传欲海天。”
“你是说,萧老四背后有人操控?”
“主上不常在欲海天走动,对欲海天的人和事不甚了解。
萧老四此人能为不过微末,何足敢和百里素鹤相争?
纵使疏星楼现场留下的痕迹系百里素鹤的悯殊剑,但稍微有点眼力的人都清楚,仅凭百里素鹤是根本无法做到扑杀疏星楼。
然萧老四却以此揪众,打着正气之师的旗号,屡屡针对百里素鹤,这里面,属下深觉值得玩味。”
百里流年颔首,如此明显的栽赃,如此浅显的手法。
对方是有意令众人往百里素鹤身上怀疑,而百里素鹤因为悯殊剑这一特殊因素,无法自证清白。
便是有苦,也不能辩解。
若辩解,只会越描越黑。使得原本就不明朗的局势,愈发的混浊。
只是根据司幽递出的消息,里面近期并未对百里素鹤采取行动。
那么,除了里面。这欲海天,还有什么人可以再一息之间,神不知鬼不觉的除去整个疏星楼?
如此实力,未免骇人。
半神之境,还如蝼蚁……
“有没有查过萧老四背后是谁?”
帘恨道:“未曾。
此人虽能为不足以服众,其口舌却是灿若莲花。
游走欲海天,颇有几分人脉,交友很广。”
“查查他近期都跟什么人来往,或者跟什么特别的人有接触。”
“主上的意思是?”
“萧老四是条大鱼,盯好了,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
另外,你同乐人此行,可有确定人皇石以在百里素鹤手中?”
“不曾,但不离十。属下观一人乃是鸟族,身带一稚子。
然百里素鹤等人拼死保之,想来与此关。再观其近期只出现在人皇岛附近,不难猜测其间的干系。”
“是这样?”百里流年低吟片刻,又想起维叶谷刺杀一事,问道:“上次让你查令牌的事如何?”
“我去守阳山那边查过尸体,都是生面孔,查不到来历。”
百里流年倏的,默然不语,随后抬手让帘恨退下。
待帘恨离开后,起身走到案前提笔蘸墨,开始在纸张上写。
少顷,写毕。
将墨迹吹干,再翻掌取出八卦玉台,把信装好投入其中。
待信消失后,收了玉台,靠在椅子里慢慢的阖上眼眸。
是谁,在算计百里家……
而百里素鹤,倘若他真将人皇石取到,那他的价值,也就到了尽头。
这,就是他的命。
与此同时,釣溪叟携廿返回医门,回到金乌溪。
“溪长老,掌门有请。”说话的,是个药童,掌门身边伺候起居的。
釣溪叟横了眼廿,道:“看好金乌溪,为师去去就回。”
廿道:“是,师父。”
“带路。”釣溪叟对药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