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彤一阵头皮发麻,留步干什么?
她顿了顿,转过身问道:“敢问大爷有啥事?”
瞧对方的年龄,叫一声大爷应该没啥问题。
老者对她的礼貌微微颔首,道:“老朽一家从宜州城过来,所到之处,均见本地住户早已逃走,却不知姑娘一家为何不逃呢?”
这确实是一个让人纳闷的地方,坐了一个时辰,他都没想通,就只有亲自询问了。
苏晓彤狂汗。
她怎么不逃?她就是在逃荒的路上啊!
不过,先前都让人家以为自己是主人了,这会说自己也是从宜州城逃过来的,会不会让人鄙视?
苏晓彤抚了抚额,“我家人病了,等过几天再逃。”
具体啥时候走,她并不给老者透露,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哦!”老者捋了捋胡须,稍微有些浑浊却仍然显得精明的双目盯着苏晓彤,“据老朽所知,戎羌人在后面追赶,宜州城的百姓全都往这边逃。由于离家的时候匆忙,都没有来得及备上充足的粮食,所以从宜州城逃过来的百姓饿得慌了,都强抢当地百姓的粮食……”
“强抢?”苏晓彤没等他说完,便插了一句。
“嗯。”老者点点头,“你还不知道吗?”
这个时代的消息闭塞,苏晓彤这一路走来,尽量地避开旁人,倒是成为了一个啥都不知道的人。
苏晓彤无奈地承认,“不太清楚。”
老者道:“当地百姓在听说宜州城被攻破之后,担心离得最近的泗州城也遭殃,便把地里还没成熟的庄稼收割回来。宜州那边逃过来的百姓一抢,当地听到消息的百姓就都先逃了。所以,老朽一家一路走来,各个村庄都空荡荡的,唯独姑娘一家还在。”
真是想破脑袋,他都想不通苏晓彤一家是怎么有胆量留下的。
苏晓彤不好回答,嘴角动了动,汗颜地转移话题:“大爷,那戎羌人有没有攻打泗州城?”
提起戎羌人对凤璃国的侵略,老者便抑制不住地咬牙,“十天前,戎羌人就来攻打泗州城了。”
“都已经开始打了吗?”苏晓彤那叫一个惊讶。
回想起秦王守护泗州城的姿态,她又道:“那秦王有没有命将士守住泗州城?”
老者阴沉着脸,似是提起泗州城的战事便怒火中烧。
苏晓彤道:“难道泗州城的将士没有拼死抵抗吗?”
“还拼死抵抗呢!”老者旁边的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不爽地道,“那秦王殿下说好要护住泗州
城的,结果戎羌人才进攻三天,泗州城就被攻破了。”
“那秦王呢?”
“有传言说秦王中箭受伤,命在旦夕,连夜回京了。”
苏晓彤道:“命在旦夕还能连夜回京?”
“谁知道呢!”那青年也是一脸的愤怒。
说到底谁也不知道秦王是不是真的中箭受伤。
老者修养高,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底的怒气后,才以稍微平静的口气道:“这里还在泗州城的范围内,戎羌人占领了泗州城,要不了多久便会四处扫荡。”
他叹息一气,又道:“戎羌人性情残忍,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姑娘一家最好还是赶紧离开,省得落到戎羌人的手里。”
苏晓彤感激道:“多谢大爷提醒,我们一定会赶紧离开的。”
想起小宝还在输液,她遂告辞去隔壁房间。
果不其然,药水只有一点,等一会儿就该换药瓶了。
王春芽在旁边时不时地拿吸牛奶的管子弄一点牛奶到孩子的嘴里,巴不得孩子多喝点,早点醒过来。
苏晓彤不阻止她,换了瓶子就去和苏晓苹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