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卿努力稳住自己的心神,强忍着手臂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声音中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暂且不论其他,宴舟哥之所以会负伤,完全是因为想要保护你啊!”
“你能否不要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挑起这些不必要的争执?”
祁知聿的声音里夹杂着明显的不满与烦躁。
“挑起争执?这是我吗?”
苏婉卿反问,而祁知聿的眼神深处,阴霾如潮水般涌动,那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沉重与压抑,“如果你能乖乖留在包厢里,我又何需出来寻你?那个人自然也就没有机会伤及于我,你口中那位宴舟哥,也就不会承受这份痛苦!”
“祁知聿,你这是何种荒诞不经的逻辑?”
苏婉卿的言语中满是愤怒与不解,“对方若是存心针对你,无论如何都能找到机会。即便不是当时宴舟哥出现,也可能会是另一个时刻。”
“你说的不错,正是如此!若非如此,你所关心的宴舟哥便不会受伤,而你也就无需为此忧虑!”
祁知聿的脸庞显得异常冰冷,每一个字从他的唇间吐出,都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不屑一顾的轻蔑。
“你……”
苏婉卿欲言又止,那些激愤的言辞在喉头打转,最终还是被理智压了下去。
她深知,在这样的时刻,言语的冲突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疯子!”
当轿车缓缓停稳,她猛地挣脱了他的束缚,推开厚重的车门,步伐匆忙地冲进了医院的大楼。
车内,祁知聿愣怔片刻后,满腔的怒火犹如火山喷发,瞬间弥漫全身。
“她刚才在咒骂我什么?”
他低声质问。
司机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镜中的倒影,声音微弱地道:“先生,太太说您……精神不太正常。”
这话虽轻,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确实,祁知聿此刻的行为在外人看来,的确有几分失常。
而太太的话,听起来却也不无道理。
只是,祁知聿那独特的思维方式,却是外人难以揣摩的谜题。
司机识趣地没有多言,只在心底默默叹息。
“先生,其实太太挂念厉总,也是间接关心您的安全。毕竟厉总因救您而受伤,处理不当,恐会招来外界非议。”
这话似乎像一股春风,缓缓吹散了祁知聿心中的暴风雨。
待情绪稍加平复,他方才推开车门,踏入了夜色之中。
病房内,医生正小心翼翼地为厉宴舟处理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动作细致而专注。
“医生说,厉总的伤口有些深,需要注意静养。”
助手在一旁低声转述,语气中充满了关切。
苏婉卿抿紧了嘴唇,眼眶里泛起了泪光,自责之情溢于言表。
“这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