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龙倒也不推辞，一屁股坐在陆枫对面，但没有接纸和笔，“我字写得难看，而且好多字不认识。”
“行，这样，我问你答，我来写。”陆枫让魏主管他们去忙厂里的事，他自己来登记就行。
“姓名”，“周小龙”。
“年龄”，“35岁”。
陆枫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没有反驳，没有戳穿。
“住址”，“江州市凌安镇大江村3-15号”。
“身份证号”，周小龙磕磕绊绊地报出一串数字。
“你确定？带身份证了吗，给我看看。”，“没带。”
“上一份工作”，“毛芹食品加工厂。”
陆枫又问了几个问题，收起纸，便让周小龙回去了。周小龙临走之前，又回头看了一眼陆枫，正撞上陆枫的目光，陆枫看出，周小龙似在辨认、似在质疑，但他很快就低下头，离开了。
他准备回所里再好好地查一查。正跟程磊说着什么，突然手机响了。他示意程磊开车，自己坐到了副驾。
是詹婷婷。
“喂，陆枫，今天有空吗？”
“有点忙。”
“你怎么每天都这么忙啊！跟你商量个事呗，我们品牌新推出了一个男士系列，邀请你来帮我参谋参谋呗！”
“不是，请问你是从哪里觉得我能给出什么意见啊？”
“我们要注重客户群体的多样化嘛！谁说首饰只有女生才会戴的，现在戴首饰的男生也很多的好嘛！再说，我又不是只找你，我们这个系列设计之初，我已经找了各行各业的男士……”
“行行行，大小姐，我求求你，放过我行吗？这活我干不来，真的！”
“切，没劲！不是，陆枫，我最近哪里得罪你了吗？干嘛每次都对我凶巴巴的。”
“没有，我只是在忙工作……”
“我也没天天闲着啊，我也忙得要死，但我态度都特别好啊！陆枫我跟你说，你这样是不对的……”
陆枫就听着詹大小姐给自己上了十分钟的思想教育课。最终的结局是，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后天去参加她的新品发布会。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挂了。
“谁啊，陆枫，听你这电话太有意思了。”程磊在边上听了一路，差点没笑死，此刻还要“不怕死”地刨根究底。
“谁？你姑奶奶！”陆枫没好气地怼他，“好好开车！”
沈清后来还是无意间碰到黄主任，才知道小顾父亲去世的事情。她心里也万分惋惜，但她早就明白医生不是万能的，治病救人是职责，但并不能保证每一次都能治愈。
她想了一下，还是给屠傲发了一条信息：听说了你朋友父亲的事，很遗憾，请他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