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拔弩张之际,主帐中传来中气不足的怒斥声,接着是重物落地和刀剑金鸣声。
帐外对峙的匈奴亲卫面色大变,不要命地举刀直冲而来。
李虎和陈晋自是不肯让,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将一队匈奴人格挡在帐门之外。
但这些亲卫兵也是万中挑一的好手,围攻之下,二人身上挂了彩,有些招架不住。
“阿晋!”李虎睚眦目裂,看到一个匈奴兵从身后偷袭,举刀就往陈晋的脖子上砍,陈晋此时正被三个匈奴人围攻压制,疲于格挡,根本躲闪不及,而他自己,也被人围住,无法立即脱身相救。
电光火石间,一道寒光从帐帘中射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擦过陈晋耳畔,直入匈奴人的喉管。
气氛一滞,就这么一瞬,陈晋反手握刀,划破另一个亲卫的脖颈,冲出包围之势。
“走!”
一人从主帐中飞身而出,没有丝毫停留。
李虎和陈晋亦默契跟上,毫不恋战。只剩下几个匈奴人大眼瞪小眼。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速攻。几息后才高喊,“吹响号角,拦住他们!吹响号角,拦住他们!”
“就地格杀!就地格杀!”一个满身是血断了手臂的匈奴亲卫跌跌撞撞从主帐中出来,双目猩红,悲愤交加,“大夏人杀了王爷,取走了王爷的人头!”
军营中号角声四起,所有人都知道今夜敌袭,强撑着追击敌人。营地里到处都是追击一半就突然腿软扶着墙蹲地的匈奴兵。
霍无殇几人速度很快,压根没受到像样的阻拦。他们早已熟记营地分布,直冲马房,沿途不忘将火照明的火盆推向营帐。
不多时,营地里响起另一种声音,“救火!救火!”
…………
陈宇趴在营地百米外,以山坡遮挡自己的身形。
匈奴人的营地已乱作一团,火光冲天,他离这么远都感受到了一股股热浪。
他紧紧盯着前方晃动的火光和人影,额头沁出一层薄汗。
世子的计划实在冒险,但,一旦成功,不费一兵一卒直取金乌侏的项上人头,这样大的军功,就算当不了平虏将军,换个五品的绥边将军不为过吧!
突然,几道战马嘶鸣声划破呼喊声,浓浓烈火中,三匹高俊战马冲破火光,朝着他的方向奔来。
陈宇倏然起身,冲着前方小跑了几步。
他伸手,握住领头少年修长有力的手,翻身上马。
身后的军营似乎有人追出来,他回去望去,却没见到战马的影子。
“哈哈哈哈,别看了,他们追不出来!”李虎大笑,紧随其后,“马都拉虚脱了!”
另一边的陈晋也附和道:“就剩那么几匹还能跑的,我们骑了三匹,剩下的都砍了!”
闻言,陈宇松了口气,他就怕成功砍了金乌侏的脑袋也跑不脱。
目前看来,匈奴人自顾不暇,能不能支着两条发软的腿逃出大火都未可知!
“方平——”陈晋冲着前方的人影大喊,伸手抓住对方的手。
方平借力上马,另一边的李虎也夹紧马肚子,俯身抓起地上的行囊,三匹高头骏马未做一刻停歇,冲进怪石林。
…………
翌日清晨,阴。
虞乔面色沉沉地挂了电话。
她就知道,事情总会出幺蛾子。
十分钟前,张律师打电话给她,说是脚崴了,没法代理她的案子了。
瞧!甚至连好一点的理由都不愿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