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重更嫌弃了。
它打着哭嗝：“我，嗝，去了第一重水，嗝。”
第一重水。
涟重眼神凝重起来：“夜渊中生灵无水王命令不得出，这是天道法则。你不是夜渊生灵。”
“什么，嗝，什么夜渊生灵，嗝。”
涟重神情认真起来，不是夜渊生灵，却在夜渊地牢出入自由。
这样的存在他只在一千年前见过。
那时候他正在准备继位大典，就等着父王去世了好上位。就在那个时候，一个黑匣子突然出现在夜渊，找到了他。它说它可以让他成为此方天道，掌管三界。只要他在一千年后找到一个坠入水中的少女，保她安全无虞。
难道，是它来了？
算算时间，距离千年之约确实快到了。
“你是系统？”
系统震惊，“嗝？”
“你，嗝，你知道？！”
“你不知道？”涟重怀疑地皱眉，“那你从哪来的？”
说话间他手已经开始聚力，矿石碎片浮动在上空。
系统看着他的动作，吓得双手抱头，生死关头它终于想起来十五年前师傅嘱托的事。
其实本来被派来的不是它，是它的师傅，只是师傅前几年因公负伤，这才把任务交给了它做。
当时师傅把情况大概说了一遍，说它一千年前来过此处，将打开时空之门的钥匙交给了水族太子，只待一千年期满把钥匙取出，便可完成第一阶段的任务。
只是它这次来却不是来取钥匙的……呜呜，是来将功补过的。
“我是！”
系统牙一咬手一握，大声承认了，“一千年前，我们见过一次。”
它其实有点心虚，但是情况紧急，只好先冒认了师傅的身份。
涟重上下打量它，“一千年不见，你换皮肤了啊。”
系统一愣，“是，是啊。”
涟重若有所思，“还变弱了，变蠢了。”
系统：“……”
“呵呵。”
它僵笑两声，这位说话大人好犀利，呜呜，有被扎到。
等等，扎。
系统连忙看向涟重的手，“太子殿下，我先为您治伤吧。我这次来是有事想对您说。”
涟重闻言半蹲下身体，深蓝色海藻般的长发闪烁着碎光落在身后，好似漫天银河。
他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搞快点。”
“是。”
系统跳上涟重手掌，用小树枝点点点，手掌上的刺被点到瞬间软化飞回系统秃毛的背上。
不消片刻就解决了，系统最后确认一遍，跳了下去。
涟重翻转着手掌来回打量，漫不经心道：“要说什么。”
“太子殿下！”终于提到正事，系统有些激动。
涟重被吓了一跳，眼尾斜过一眼，“干什么，大惊小怪。”
“是。”系统稍微收敛，但它语气还是着急，“殿下，实在是十万火急啊！就在今天早上，我们之前说好的那个姑娘，落水了！时空管理局将时间提前了三天将我送来见您，就是为了请您出马救她出来！”
“哦。”涟重想了想，“这算是你们的失误吧。我会去的，记得答应我的事要照办。”
还有答应的事？
系统挠了挠头，算了，回去问问师傅什么情况。
“那我们这就走吧。”系统道。
涟重动了动眼睛，“你先去忙你的，我会按时赴约的。你不是说三天后才会落水吗，要不你再努努力，说不准都不用我出马了。”
“就是我办不到啊，”系统欲哭无泪，“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接近她，时间就会直接到达她死亡的时间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找您的。不过我确实还有些事情要处理，那我们三天后再见吧。”
“好，你慢走。”
系统走后，涟重站起来，他勾起嘴角，身后的黑暗仿佛拥有实质般开始流动起来。
“小的们，来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