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风,你很闲?”任天赐掀起眼皮瞥了眼身后的人。
“不,王爷,属下很忙。”任风看着王爷的势头不对,准备开溜。
“站住。”任天赐及时地出声,“接着查少女失踪案。”
“是。”任风收起平日里的慵懒的姿态,严肃道。
月光似水,繁星点点,寂静无声,这将是我在王府度过的第一个夜晚。
即使喝过了药,受伤的双手依旧很疼,我僵硬地举着双手,生怕一不小心再次伤到它们。
“无名姐姐,今日也累了一天了,该休息了。”
“好。”我无力地接话。
“杏儿,把我娘亲的骨灰帮我拿过来。”刚才面对任天赐的步步紧逼,惊慌失措之下,娘亲的骨灰盒被我丢在了角落里。
“给你,姐姐。”杏儿说话时露出两个浅显的酒窝,一脸的俏皮可爱。
我小心翼翼地把娘亲的骨灰放在自己怀里,脸颊贴着盒子扑通贴着母亲的脸庞。
“娘,名儿想你了。”
我居然平静地在王府住了许多时日,起初我十分担心他们给我来个‘秘密盘问’,后来,我发现他们似乎很忙。
自从那天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王爷和他的两个侍卫。
这样也好,他们越是无暇顾及我,我偷偷逃走的可能性才越大。
这几日,我表面无所事事,其实,内心里想了很多:少女失踪案里我并不是唯一的证人,这位王爷却单单把我带回了王府,说可怜我是孤女太过牵强。
可我身上也没有什么值得一个当朝权贵费心思的秘密或者东西!
他是在怀疑什么?还是有别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且,我曾经对他说过要永远的离开京城,如果我心安理得一直住下去必然会让他误会。
所以,不论如何我都想办法要离开这里。
“杏儿,今日王府里怎么这么安静?”
“我听说今日一早王爷就带着侍卫和一大批护卫出门去了。”
“出门去了?”我淡淡地问,“带那么多人干什么去了?”
“杏儿也不是很清楚。”
大人物都不在,我岂不是可以偷偷溜走了?
我心中打定了主意,“杏儿,我来王府这么久了,还没有好好看看这里的风景。”
“一会儿我想自己去院子里看看。”我假装镇定,“你就不用陪着我了。”
既然要是偷偷的走,自然不能让王府里的任何人知道,即使是和自己朝夕相处了多日的杏儿也不行。
我清楚地知道,杏儿平日里虽然与我十分亲近,但她始终是王府里的人。
与我终究不是一路人。
我瞅准时机,趁杏儿在院中的忙活的时候,把娘亲的骨灰放在一个小小的包裹里,然后,放在贴身之处,我来王府的时候除了一身的伤病,再也没有别的物件。
一切准备妥当,“杏儿,我出去走走。”
“嗯,姑娘切莫走远,王府不比其他的地方,走错了路就不好了。”
杏儿好意地提醒着我,我却从那简短的话语中听出些许警告的意思。
我面上不显,心中警铃大作:莫不是自己的意图被这个小丫鬟看穿了。
“我就随便走走,一会儿就回来了。”说罢,我淡定地转身,转身的刹那,轻呼一口气,这几日惊心动魄的经历把我的胆子都给吓小了。
想当初,山野间,我自己上山砍柴,打猎从不输男儿。
即便对面是野兽,我也有足够的耐心慢慢与它们周旋,可人与野兽不同,野兽亮出獠牙是为了生存。
人却因为私欲可以罔顾人伦纲常,甚至视人命如草芥。
我心灰意冷,京城,再也不见。
我凭着本能慢慢行走在王府,王府的院子宽广而雅致,地面铺着精心雕琢的石板,四周环绕着修剪整齐的花草树木。
还有一座造型精美的假山,流水从山顶缓缓流下,形成小巧的瀑布和清澈的池塘,假山上还修建了一处凉亭,我边走边观察着周围的景色。
奇怪的是,整个王府安静的很,这一路行来,我居然一个人都没有遇到。
回廊环绕,雕梁画栋,各种奇花异草的香气扑鼻而来。我无心欣赏这迷人的景色,四周无人,我隐藏在袖子下的紧张地握在一起。我清晰地感觉到有点点的温热的液体正在缓缓流出。
由于过分紧张,我的后背浸满汗水,我努力平复着即将要跳出心口的心脏,“别怕,王府没有人。”
“一切都会顺利的。”我自言自语的自我安慰。
我抬眼望去,似乎看见了王府的大门,我心中一定,稳稳地走向它,就要成功了,只要走出这个门,我就可以和娘亲一起回到乡下,过悠然自得的日子了,那里没有居心叵测的人心,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