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副厂长摇摇头,“我没有放弃,但你应该也清楚他的性格,他倔得很。我找到了他家里,带的东西全部被他扔出来了,我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后来我又几次上门,想找他爹说清楚,但没想到都被他发现,唉。
我真没想到这反倒把他逼得离开了牛角村,所以这十几年来,我就没敢再打扰他了。”
想起顾霆深十几岁时,那叛逆桀骜的样子,廖副厂长苦笑不已。
“后来顾叔去了海州市吧?”
她记得他是十几岁就外出到工地打工了。
廖副厂长点点头。
他也是后来才打听到的,他去了海州市的工地,但他再也不敢去打扰他。
这匆匆十几年过去了,他一直扎根在马山镇,就为了能偶尔见到他。
“我知道他过得难,也想帮他,但这孩子铁了心的不想跟我联系。这么多年,我尝试了各种办法,但都是无功而返。”廖副厂长叹息道。
他曾经偷偷把东西放在他家门口,被他扔了。
把钱塞到家里,也被他给了村里的老人。
唯一能做的一件事,大概就是帮他解决那债务的问题了。
“当年是什么情况呢?顾霆深的母亲为什么要抛下他呢?”
夏幼之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阿姐她从来没有抛下过霆深,顾霆深这个名字还是阿姐起的,便是希望他能成为一个沉稳有深度的人。”廖副厂长苦笑。
夏幼之一噎。
沉稳有深度?
那估计顾霆深要让她失望了。
“我们廖家的根是在东安省,几辈人都是在教育系统里,也勉强称得上是香之家。
我阿姐,也就是霆深的妈妈在家里排行老二,她是个非常热心善良的人,也是第一批响应国家号下乡的知青。
当时因为一些原因,我们家遭遇了劫难,整个家族都被打倒了。所以当时二姐才会被分配到离东安省这么远的海州市。”
回忆起往事,廖副厂长长叹一口气。
当时的海州市真的可以说得上是穷乡僻壤。
夏幼之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东安省挨着京都,离海州市隔了好几个省份,再怎么也分配不到这里来。
看来,当时廖家经过一些事以后,确实元气大伤。
“我阿姐到了牛角村以后,很快就认识了霆深他爹。但她藏得很严实,直到要跟霆深他爹结婚了,才写信回了家说了这事。”
廖厂长苦笑摇摇头,“我父亲知晓以后,便是勃然大怒,他还是老派的思想,觉得门不当户不对的,霆深他爹配不上他最心爱的女儿。”
他阿姐从小就优秀,嫁个一个乡下的泥腿子,说实话,他当时也是接受不了。
想到这里,廖副厂长充满了悔恨。
“我阿姐看着柔弱,但性格却倔得很,即使我父亲百般阻扰,甚至我母亲都直接跑到乡下了,也没能让她改主意。
她就是这么决绝的跟了霆深他爹,后来得知我阿姐还是跟霆深他爹领了证,我父亲一气之下便跟我阿姐断绝了关系,并让家族里所有的人都不能跟她联系。
我当时还偷偷的跟阿姐联系,后来被我父亲知晓后,便跟她失去了联系了。”
那时候的他最喜欢这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二姐姐,所以姐弟两还是偷偷的有信件往来。
直到有一天,被他父亲发现了……
他就再也联系不上阿姐了。
无论多少封信,阿姐都没有再回过信了。
后来他也才知道,原来是他父亲给二姐写了信,要是敢再跟他有联系,就将他也一并赶出家族。
“后来呢?”
夏幼之眼神微微颤动。
这真的是一个为爱痴狂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