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唱了!烦死了!”
苍白的雷光如银蛇般撕裂云层,瞬间点亮了整个天空。
一位身披朱红色长袍的青年,满脸惊恐地盯着前方,身体像风中残叶般不停颤抖。
突然!
那如墨的云层中飞出几个面目狰狞的木偶人,如幽灵般围绕着青年上下翻飞,口中还咿咿呀呀地唱着阴森可怖的歌谣。
仔细一听,那歌谣显得有些诡异。
“它们为什么杀我 !是因为生!”
“它们为什么要跑!是因为老!”
“它们怎么又回来!是因为病!”
“它们最终的归宿!是因为死!”
青年刚想扬起手,将这些烦人的木偶狠狠地打飞。
突然,一只手如鬼魅般紧紧抓住了自己。
顺着那只手的方向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着华丽戏服的人,面容姣好,妆容精致细腻,眉目间仿佛流淌着万种风情。
然而,那双眼睛却被人残忍地挖去,只剩下两个幽深的血窟窿,鲜血如决堤的洪水般不断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这诡异的景象,为那原本精致的妆容更增添了几分妖冶魅惑。
“你怎么还不醒啊,你要糊涂到什么时候啊!它们,它们就要下来了!”
“它们?!”青年使出浑身力气,奋力甩开对方的手臂,声嘶力竭地咆哮着。
“它们,它们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那戏子闻言,却是一愣,张开的嘴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青年却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
下一秒!
......
“啊!”任天行遽然从噩梦中惊醒,如触电般弹坐起来。
阳光透过玻璃,如金色的细沙般洒落在他脸上,四月的微风仿佛一位轻盈的舞者,携着花香飘然入室,为房间增添了几许温柔的气息。
“任天行,还是上次那个噩梦吗?”
询问的人一身洁白的医袍,笑容如春风般和煦,手中紧握着一本医护记录本,那双眼眸仿佛能够洞悉人的内心。
他便是任天行的心理医生——苏云舟。
任天行微微颔首,这已是本周第四次被这个噩梦惊扰了。
要知道,今天才周四啊!
也就是说,自己每天都会做这个噩梦!
若是寻常的噩梦,倒也不至于如此困扰,毕竟人偶尔都会做噩梦。
然而,如此诡异的是,这个噩梦竟然连续四个晚上如出一辙,且每次梦境的剧情都毫无二致。
最可怕的还不是这点,最可怕的是,每次做到这个梦。
任天行都会止不住的感到恐惧,哪怕苏醒过来,身体也会止不住的颤抖。
那种恐惧宛如生理上的本能反应,就像老鼠无论见过猫多少次,都会下意识地心生恐惧。
他觉得再这样被折磨下去,自己迟早会精神崩溃!
于是任天行便来到了心理健康咨询室。
“看来你只要进入睡眠就会做这个梦,连催眠也不例外。”苏云舟在本子上轻轻敲了敲,问道,“这次它们有回答你的问题吗?”
任天行的精神仍有些恍惚,尚未完全从催眠状态中清醒过来,含含糊糊地回答道:“没有,和上次一样,一问到这里,梦就中断了。”
“哦,好的,我知道了。”苏云舟把笔收进衣袖里,合上了医护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