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卿见此情形,满脸关切地询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阮卿月轻轻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笑道:“无妨,许是今日吃坏了肚子。”
颜卿眉头紧蹙,忧心忡忡地望着她。
“要不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阮卿月却摇了摇头,“不必如此劳师动众,妾身歇息片刻便好。”
阮清月站起身来,福了福身。
“少夫人,妾身就不叨扰了!”
说着,便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退了下去。
颜卿单手支起下颚,陷入了沉思。
“锦心,你拿着我的对牌,以国公府的名义去请温太医来。”
锦心手里拿着托盘,正在整理茶盏,听闻此言,满脸疑惑道:“姑娘若是担忧阮姨娘,去医馆请来大夫即可,何必这般大费周章!”
说着,锦心放下手中的活计,嘟囔着:“姑娘,你对阮姨娘是不是好的过分了?”
锦心这一番话,酸溜溜的,好似陈年老醋一般。
远远的,颜卿与玲珑都闻到了这股浓烈的酸味。
颜卿轻笑道,“你呀,若是哪日你出嫁了,身怀有孕,我也会为你请来温太医瞧瞧。”
说着,凌霜阁内的丫鬟婆子哄堂大笑。
“姑娘,你尽是拿奴婢打趣!”
锦心羞得面红耳赤,一跺脚便跑了出去。
不过一会儿,她又蹬蹬蹬地跑了回来,倚靠在门边,惊讶道:“姑娘的意思是,阮姨娘她”
“只是猜测而已,具体情况如何还得等温太医来了再下定论!”
就刚才阮清月的呕吐之状,再联系上辈子阮清月得宠一个月之后便身怀有孕,可见她是易孕的体质。
颜卿觉得,此事十有八九是怀孕了。
但颜卿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此事切不可外传,一切等温太医看过再说!”
“是!”
锦心恭敬地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玲珑看着锦心离去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姑娘为了阮姨娘尚能如此打算,为何不为了自己……”
颜卿轻轻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决绝。
她对陆明轩已然心死,心中早已没有了那份爱意,更不可能为他生儿育女。
但是为了避免玲珑这个傻丫头继续为自己担心,颜卿只能违心地安慰道:
“你知道我对世子爷的心意,可是成亲三年,他却对我冷漠冰霜,可见他心里根本没有我。这些日子,我也想开了,只要他过得开心就好,我别无所求。若是他日阮姨娘诞下世子爷的血脉,我也会视如己出!”
玲珑看着颜卿,皱眉叹息。
一个人可以说谎,但是一个人的眼神却骗不了人!
很快,锦心便将太医温房龄请了过来。
温房龄祖上三代从医,与安国公府是世交,安国公还在京中之时,两家时有来往。
此番锦心拿着颜卿的对牌上门求医,温太医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温太医为阮清月把脉之后,开口道:“恭喜这位夫人,是喜脉!”
此言一出,阮清月脸色一变。
“太医,你确定是喜脉,而不是并非妾身质疑太医的医术,而是我”
得知自己身怀有孕,阮清月没有惊喜,只有惊吓,还有浓浓的担忧。
说着,温太医微微摇头,一脸凝重地说道:“这位夫人的身子状况着实堪忧,即便偶然有孕,只怕也不过是昙花一现,最多能维持三个月,至多不会超过五个月,便会难以保住!”
阮清月心里咯噔一下,脸色苍白如纸。
颜卿脸色也很不好看。
怎么会这样?
难道阮清月这一世虽然比上一世早怀孕了三年,就会有如此天差地别的结果?
颜卿一边轻声安慰着阮清月,一边心急如焚。
“温太医,看在你我两家是世交的情分上,请您无论如何都要保住阮姨娘腹中的胎儿!”
温太医轻抚着胡须,字斟句酌地说道:“这位夫人此前是否服用过一些有损身子的药丸,而且数量还不少?”
阮清月环视一圈,眼神求助般看向颜卿。
颜卿微微颔首,“放心吧,温太医医术高超,这里也全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阮清月苍白着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