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自农村长大的齐天安,虽身体瘦小,但其常年帮家里干农活,倒也有些子力气。
背着比自己高的冯凝雪,虽有些吃力,也不至于气喘吁吁。
闻着一股淡淡香气,再加上背后传来的柔软,难免不让情窦初开,只穿着一条红裤衩的齐天安心生异样,但想起冯凝雪的手段,倒是不敢生歪心思。
“喂,你在想什么?”冯凝雪凶巴巴的问道。
“没,没想什么,”齐天安连忙解释。
“咱们为什么要沿着这条路往西走,你是不是有什么非分之想,”冯凝雪手已捏住齐天安的腰间肉,质问道。
“没有,我只是觉得山林里面很危险,想着向前能不能绕过这片山林。”
“为什么?”
“山林里没有鸟叫,与我们那里的不一样,又有捕兽的陷阱,感觉不正常,”齐天安郑重道。
冯凝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暂时没了言语。
约莫半个时辰,齐天安双腿明显开始发软,眼看要支撑不住。
冯凝雪靠在齐天安背上,两只小脚来回的晃悠着,像是有意不去想此地诡异,问道:“你有梦想吗?”
齐天安抬头看看前方一眼望不到头的路,本就脏的脸上被汗渍打湿,犹如花脸戏子,“本想着再读几年,就去外地打工。”
“哈哈,”冯凝雪大笑起来,“这就是你的梦想?”
齐天安点点头。
冯凝雪如同小大人,敲了敲齐天安的头,教训道:“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你离开父母就为了外出打工,也太没出息了。”
齐天安并不反驳,只是实话实说道:“在老家,我每顿吃萝卜白菜和咸菜,有时候实在馋了就到山里抓鸟捕鱼烤着吃。身上衣服也是亲戚穿剩下的,只能在过年才能穿上一次新衣服。出去打工能自己挣钱,能吃好吃的,能买新衣服,我觉得挺好,我觉得这就是最大的出息,起码不用再让父母为我省吃俭用了。”
齐天安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又说道:“你说的那句话我知道,我觉得‘游必有方’的‘方’应是指方向,意思是游子在外应知道自己所需所求,忌好高骛远不切实际,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出门在外,但行好事,不让父母担心就好,金字塔尖就那几个位置,我们只是普通人,爬不上去的。”
冯凝雪小声‘哦’一声,也不知是认可了还是怎地,情绪变得有些低落,“可是都不知道这是哪里,咱们还能不能回去,我妈妈肯定很着急,我出去玩的时候,妈妈说在家煲汤等我。你不见了,你爸妈应该也很着急吧?”
齐天安向上托了托冯凝雪,抬头看看天色还早,“他们还在农地里干活,应该没时间想我在哪里在干什么。”
“他们不疼爱你吗?”冯凝雪歪着头问。
“当然疼了,只是他们忙着农田里的活,不然没有好收成就得饿肚子,”齐天安提高嗓门反驳道。
冯凝雪撇撇嘴,接着兴奋的指着前方道:“你看!”
齐天安顺着方向抬头,前方一块巨大残破石碑立于山林之外,而在石碑下,隐约有人影攒动。
见到了人,齐天安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石碑下的众人,并没有因为齐天安两人的出现而主动招呼,即便是齐天安手中握着一把生了锈的匕首。
这些人有的怔怔看着迷雾,有的两两低声交谈,有的将头埋在双腿之间。
但无一例外,这些人年龄都相差不大,且人人脸上写满恐惧与疲惫。
齐天安放下冯凝雪,抬头看向石碑,石碑虽断裂成两截,但高依旧有一丈有余,其上密密麻麻的刻着小字。
石碑应是经历了无数岁月,其上小字早已变得模糊不清,齐天安认真研读却一个不认识。
冯凝雪不去理会齐天安,想要加入几位女生,可这些人警惕的眼神直接将她拒之门外。
几番尝试都不成功,冯凝雪撅着小嘴,眼珠一转,干打雷不下雨,哭哭啼啼的道:“齐天安,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为了救我被害死了。”
正全神贯注盯着石碑的齐天安,扭头一脸疑惑,不等他弄明白,冯凝雪直接扑在他的怀里,附在耳边小声说道:“陪我演出戏,不然我还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