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次荷鲁斯与基里曼的交谈后,她的“软禁”等级下调了,那艘战斗驳船最后还是还给了帝国之拳,现在荷鲁斯被安排在泰拉皇宫外面的一处贵族“庄园”里,由一个禁军的盾卫连“保护”着。
荷鲁斯的身份现在只是对帝国的最高层半公开,因为在这万年的时间里,帝国的历史早就被模糊得面目全非,当年的大叛乱对如今人类帝国的绝大部分帝国人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模糊神话。
现在哪怕是在神圣泰拉,到巢都街上随便抓一个人问:“荷鲁斯是谁?”
得到的答复基本都只会是:“谁啊?不认识。”
除非你真的非常好运,正好抓到的是个异端审判庭的审判长或者某个阿斯塔特初创团的团长或者无畏长者。又或者你很不长眼,找的是一名圣血天使一脉的阿斯塔特。
当初在战斗驳船军官层的人,也只是知道那是一个需要禁军看管的“贵客”,负责审查那些曾经与荷鲁斯并肩作战过的多恩子嗣的审判官也只是知道自己的工作内容是审查有无混沌腐化迹象。
就连高领主议会的成员里,有半数都是只清楚基里曼将一位同为基因原体的“姐妹”进行了软禁,但具体这位基因原体具体身份,他们也无从得知。
目前知道荷鲁斯具体身份的高领主议会成员只有——火星锻造将军、刺客庭大导师、星语庭住持、审判庭代表、禁军统领这五位。
他们守口如瓶,拒绝透露相关信息。贵族之间甚至出现了基里曼是为了夺权而囚禁了自己的姐妹这种离谱的坊间传言。
而基里曼本人似乎已经全身心投入整军工作当中,出乎意料的对这种传言置之不理,只是象征性地让法务部去进行对流言的管控,而不是查出这流言源头。
帝国之拳的战团长曾经询问过与之相关的问题,结果被基里曼直接亲自闭门接见。帝国之拳的战士们只知道自己的战团长,最后是黑着一张脸回到了战团修道院,想必得到的不是什么好消息。
然后就是帝国档案大臣突然宣布有一部分档案在混沌大敌入侵的时候受到损毁。
“看来你的伤势是完全恢复了,恭喜你又能履行守护黄金王座的职责。”
荷鲁斯在“庄园”的会客厅里一边喝着茶,一边和访客聊着天。
这名访客是一名禁军,但不是荷鲁斯相熟的凯撒,而是盾卫连长瓦雷利安。他没有戴头盔,露出那张英俊到让很多男人都能产生嫉妒的脸。可惜如今他那张堪称完美的脸上留下了伤疤,混沌阿斯塔特那些诅咒的武器所留下的伤口,仿佛永远不会完全愈合。
这名禁军在荷鲁斯眼里觉得有点异类,他不像一般禁军那样死板认死理,他的观念相对于其他禁军而言更加开放包容。如果不是他身上穿着金色的铠甲,他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位颇有学术涵养的学者。
瓦雷利安对荷鲁斯则是持有两重看法。
首先,他认为万年前的罪人是不可饶恕的。然而,现如今主人已经降下了信任她圣意,而且对方也通过了实际行动去证明了自身的忠诚,那自然可以在保持必要的警惕的同时,暂时搁置万年前的恩怨。
至少进行平静的对话是没问题的。
在一问一答中,荷鲁斯便掌握了现如今帝国高层的动态。
“确实难为基里曼了,还得想办法帮我把身份圆上。”荷鲁斯感慨道。
“我倒是感觉他并没有太多心思放在你这。据我所知,他一直在筹备新的远征,我本想让他带上我。”瓦雷利安语气中流露出一丝遗憾。
“他当然不会答应你。”荷鲁斯笑着摇摇头,她很了解基里曼的性格,“你们禁军不归他管。他或许会在战场上对你们下达指令,但他绝不会贸然管理你们的职务调度。他总是想尽力撇清这些没必要的纠纷,以至于我们几个兄弟那时候总觉得他像是在隐忍,像是在背地里野心勃勃的谋划什么。”
“说起来,那群跟着基里曼来泰拉的第一军团战士呢?我记得是叫赛弗来着,后来怎么样了?”荷鲁斯好奇地问道。
“黄金王座在上,他逃了,那家伙直接在暗影监牢里人间蒸发了,暗影守护者们都气疯了。”瓦雷利安回答道。
“咳咳......我还在呢!”会客厅敞开的门外,伸出了一个金边点缀黑色的头盔。
“我先声明,我和他不熟。甚至我和他们的原体——莱恩·庄森的关系,都算不上好。”荷鲁斯说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荷鲁斯不禁想到了当年自己宴请卢瑟感谢他出兵帮助那会,莱恩闯进自己宴会当着自己的面训斥卢瑟。还有就是,在自己当上战帅后,莱恩更是在自己面前时不时摆着张臭脸的模样。
“和你一起并肩作战那位寂静修女怎么样了?”荷鲁斯还记得那个对谁都是摆出一脸不爽模样的寂静修女,她记得在战斗中瓦雷利安对她的保护挺周全的。
“阿莱娅啊,她接管了月球上的寂静修女修会的修道院,万年前那个,现在正在翻修。”瓦雷利安话语中带有一丝落寞。
看到对方的模样,荷鲁斯猜到了大概,她开口问道:“你肯定没少去找人家,然后人家不理你是吧?”
瓦雷利安瞪大了眼睛。
荷鲁斯有些无奈地继续说道:“果然......看来你们禁军和寂静修女真是分开太久了,完全忘了她们的生活习惯。寂静修女习惯于回避和他人接触,她没理你估计就是觉得你烦。”
门外传来幸灾乐祸的笑声。
“对了,基里曼有没有让你带什么话?比如我提的要求......”荷鲁斯低声道。
“他让我告诉你,不行。”瓦雷利安回答道:“不过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不行。”
“那你用不着知道了。”荷鲁斯兴致缺缺地说道:“我都给他那么多安全性的建议了,居然还是不行。”
瓦雷利安挠了挠头,他没听懂对方在打什么哑谜。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掏出一张卷起来的羊皮纸递了过去。
“还有,他让我顺便把这封信带个你。”
荷鲁斯接过羊皮纸,她看着里面的内容,脸上慢慢浮现出了笑容。
“布洛克!进来看看这个。”荷鲁斯笑着朝门外喊道。
身穿黑甲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外,他走了进来,谨慎地接过羊皮纸阅读起里面的内容。
不一会,一声轻蔑的冷哼从头盔里传出。
“愚蠢的凡人。”
荷鲁斯则是笑容不减,她甚至已经想到了某些人的死状了。
“我倒是觉得挺聪明的,如果是我其他的一些兄弟,这种把戏没准真能奏效。可他们妄图对付的是基里曼,而且是妄图利用基里曼的资源来对付基里曼。呵...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