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程被拉上来,亦是毫不客气:“你怎么不等我冻死了再来?”
“诶呀,睡得有点沉了嘛。”陈菀意安抚道。
张程接过毛巾擦脸,这才抽出时间,仔仔细细的打量面前那个“女鬼”。
果真是申清卿,只不过她此刻双目无神,眼睛里只剩眼白,整张脸毫无生机。
张程纳闷:“你们两个不是睡在一个帐篷吗?她被这玩意儿上身了,你怎么不知道啊?”
陈菀意也不解:“我为什么会知道?”
张程撇撇嘴,低声嘀咕:“还以为你们高手都是耳听八方的。”
“这些东西又不傻,自然知道要避开我。”陈菀意抬手拿掉了申清卿脑袋后的符纸,以手指为笔,在她脑门上画了几道,金光一闪,申清卿便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陈菀意接住人,也没去追跑了的东西,而是低头喂给申清卿一颗药丸。
“你给她吃了什么??”
一道十分凶狠的男声传来,紧接着,张越冲到近前,对陈菀意怒目而视:“你还想害死几个人?!”
旁边的工作人员也附和:“是呀,这些东西可不能乱吃的,实在不行送医院也可以呀。”
“不会是香灰之类的东西吧,我妈那辈封建迷信,总说吃了那东西可以给人回魂,实际上吃了真的会生病。”
“什么情况啊,要不要打个急救……”
张越一看大家都站自己这边,而陈菀意一直不发一言,愈发坚信陈菀意是给申清卿吃了什么脏东西,这才心虚,不说话,于是嗓门越来越大,吵吵嚷嚷。
“拿来!”他一把夺过陈菀意手里的药瓶,眉毛扯得老高:“有我在,你休想再害人!”
陈菀意手指揪着申清卿的发丝玩儿,依旧没说话,眉宇间只是淡然。
“你干什么?”反而是张程很不满,“你是土匪吗?这么会抢人东西。”
“我就抢,怎么了?”张越理直气壮,“这女骗子要拿这东西害人,我是好心才阻止,有什么问题?”
说着,张越高举起手里的药瓶,大喊道:“大家都过来看看啊,陈晚意就是用这个坑骗大家伙的,前些日子刚害死了人家老太太,今天又把手伸到同事身上了!简直不要脸!”
大家都是爱看热闹的,刚刚张程出事时没一个敢过来,现在倒纷纷凑近了。
张越故弄玄虚,等大家伙都站得近了,这才神秘兮兮的把药瓶拿下来,作势要读上面的名字。
而当他看清药瓶上的字后,脸色却垮了下来,变得有些凝重和古怪。
“念啊。”陈菀意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眼底却没有丝毫情绪,冷冰冰的,“怎么不念了?”
旁边的人也都好奇着,跟着催促:“是啊是啊,快说是什么!”
“这!这一定是假的!”张越不信邪的拧开瓶盖,把里面的东西统统倒了出来,一颗颗橙色的胶质状药丸散落在地,引起一阵唏嘘。
经常喝酒的人都知道,这个是……
“解酒药??”高导弯腰捡起一颗,捏着看了看,疑惑道:“这就是普通的解酒药啊,我也经常吃,有什么问题吗?”
“是啊,我也想知道,有什么问题吗?”陈菀意扶着申清卿站起身,道:“申小姐昨晚喝的有些多了,我怕她一会儿醒来难受,这才喂他吃药,不知道张越老师,您一直说我的坑骗大家伙,是指什么呢?”
“我,我……”张越吞吞吐吐说不上来,一瞪眼,指着陈菀意:“你耍我?!”
陈菀意扯了扯嘴角:“张越老师在自作多情这个领域上,还真是无人能敌呢。”
【s1,张越好像一直在针对陈晚意,好像所有的纷争都是他挑起来的】
【我也正好奇呢,喂颗醒酒药而已,怎么就像挖他祖坟一样激动的跳出来】
【你们没事吧,明明是这个女骗子谋财害命,我们哥哥紧张申小姐,所以才站出来的,你们别是非不分行吗】
【先不说这个,刚刚陈晚意出来的时候对申清卿做什么你们看清了吗?怎么突然他就不动了,到底是不是被鬼上身了啊?我好奇死了】
【包是剧本的,你们还真信啊,一群脑瘫】
在张越恼羞成怒说不出话的间隙,陈菀意把申清卿交给工作人员,带回帐篷休息了。
而她则把一小包红色粉末交给了高导,淡然道:“要是信我的,就用这个把咱们的营地围起来,要不然今晚谁都睡不了好觉。”
高导也是刚刚围观了全程的人,对这种事儿又惊奇又害怕的,连忙道:“当然信你,当然信你,刚刚要不是你,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一群大老爷们愣是吓得腿都软了。”
见他这样,陈菀意回帐篷的脚步顿了顿,回头难得又叮嘱了两句:“这座山后面是个坟场,不太平,今晚大家都不要睡得太熟,都结伴而行,明天就赶快下山吧。”
“是是是。”高导连连应下,“天亮了我们就出发!”
这种事大家都不想再经历了,自然着急回去,也都没了什么睡意,三五成群的回帐篷讨论去了。
陈菀意在外头吹了会风,也被张程叫了进去。
张程坐在申清卿的睡袋旁边,脸色不太好看:“她怎么还不醒,不会有什么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