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知易平白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直视着陆长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说话。
就这么对视着,半晌,陆长夫温声道:“夜间估摸着会下雨,小心路滑。那我便继续去巡查了。”
“好。”
“总觉得知易近来,话多了不少,也更为亲近了一些。”
范知易心里一哽,但是陆长夫只是留下了这句,随后便就走远了。
范知易也转过身继续往山下走,面部表情真的要绷不住了,于是活动了一下五官。
伪装别人真的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特别是当你的对手还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的时候。
其实陆长夫看着温和,实则最难对付,比起吴柏和秦栓的直言,范知易还真是受不得和这种心思多的人斗智斗勇,心累。
于是他小跑了几步,尽快地逃离这个地方。
陆长夫并没有走太远,他转过身来定定地站住,看着那点灯光渐渐消失:“南冬,需要我帮忙调查他到底要做什么吗?”
暗色中,秉南冬的身形显现出来:“不必,走吧。”
陆长夫便就不再多言:“他最近很异常,我有些担心你。”
“他确实和以往大不相同,不过不必担心。”秉南冬同陆长夫一起往回走。
陆长夫轻笑了一声:“还有你,你倒是将那些好东西全给他了,灯笼,那把匕首,还有你用心头血画的符咒,若是让掌门知晓,免不得要说你一顿。”
秉南冬看了陆长夫一眼,刚欲开口,陆长夫便道:“你还不相信我嘛,这件事目前就我知道,我不会多说,但你也该提醒他,不要这么招摇,给你带来麻烦。”
秉南冬沉寂几许,终于道:“多谢。”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只是南冬,莫要再用心头血为他画符了,这种符咒虽然威力巨大,但是对修士的损害也是极大的。”
“我知道,放心吧。”
陆长夫叹了口气:“明日的比试……”
“我一定会拿到第一的。”秉南冬眸色深沉,望向前方,“一定。”
起风了,吹得树叶乱响。
范知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走了些错路,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中途何安那边还催了他一次,范知易告诉他自己已经在路上了。
最后终于下了山,范知易累得都出了汗。
街道上空无一人,格外安静。
范知易咽了口唾沫,说心头没点阴影不害怕都是假的,他提着灯朝着醉香楼那边走去。
醉香楼仍旧亮堂,到了后范知易松了口气。